张余也是很奇怪,他相信这绝对不是鲍习松想要拿的牌,赌王的赌术不可菜到如此地步,开始四张牌那么好的牌面,就是我来拿最后一张,不说同花,顺子,要个个对子也是轻而易举的。可现在的事实却是鲍习松只拿到一张梅花八,他的牌面就是一个菜牌,用张明生的话说,就是什么都没有,A最大,而张明生有一对小四,赌王鲍习松输了。
张余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他作为公证人必须要维持现场的秩序,他也不想堂堂一个赌王如此的失态,他冲鲍习松喊了几声:“鲍习松,鲍习松,还请回到位置上。”
鲍习松只得悻悻的回到座位上,眼睛依然死死盯着那张梅花八,他想不明白怎么黑桃十就变成了梅花八,他输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要说他,就是现场所有的人都感觉莫名其妙,大好的局面最后竟然是输,而且整个过程如同儿戏般,张明生只在最后几秒钟随便的拿了几张牌,居然就赢了赌王,实在是有些荒诞,这让现场的观众们无论是吐槽还是褒奖,都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因此现场鸦雀无声。
张腊荣和竹子菊子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通过大屏幕观看着现场直播,她原以为这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斗,今晚过后一切都结束了,可现在居然是站成了平手。她可不管那些过程是怎么样的莫名其妙或者匪夷所思,她更多的是个商人而不是赌徒,她注重的就是结果,可现在的结果是这一局鲍习松输了。这让她变的骤然紧张起来,香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旁边的竹子和菊子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的温度在下降,想走却又不敢,两人如履薄冰般。
在大屏幕前的小兰和张德宝同样的五味杂陈,小兰想要恭喜张德宝,可以在‘天下赢’谋的一份工作了,以后两人可以朝夕相对了,说不定张明生再赢一场还能保住左手。可是输的是她师傅,而且如果张明生真的再赢一场的话,那‘天下赢’的麻烦就大了,她忽然想到单伯执意要去求猎豹撤注,并且在听到她说另外还有人押注五百万的时候,她看到单伯和猎豹二人眼神里,那明显的担忧之色。难道张明生真的有翻盘的可能?
张德宝也没有开心起来,他是想凭借自己的能力要在‘天下赢’里找个好工作,而不是靠这种别人的施舍,尽管那是他弟弟,以这种方式进入‘天下赢’肯定是不光彩的。况且他把这局的输赢归咎于赌王一时的失手。两人各有各的心思,因此相顾无言。
张德宝的想法也是现场绝大多数人的想法,这可能就是赌王一时的失手。不过张余心里明白,一个赌王不可能犯这种十分低级的错误,但他又想不出其中的缘由,他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张明生做了什么手脚,不然为何他那么坚持着要加注呢?可是在鲍习松抢牌的过程中,他始终是不言不动的坐在那里,连手都没抬一下,还能做出什么手脚?
张余也没时间去想那些,左手拿起张明生的牌,右手拿起鲍习松的牌,对着现场和观众示意,然后宣布:“鲍习松那的牌A最大,张明生拿的牌一对四最大,这一局张明生赢。”
张余刚说完,鲍习松站了起来,身体前倾看着张明生,脸上有愤慨之色:“好,我们就赌下一场。”
张余指示手下撤去扑克牌,继续宣布:“现在暂停十分钟,十分钟后将进行第三场的比斗。”
第三场比斗的是骰子,张余一挥手,走上来两名服务员,每人托着个盘子,上面放着摇骰子用的盅,两人把盅放在张余面前就退了回去。张余照例对盅和每一粒骰子进行细细的检查。
这时观众席上又开始糟杂起来,只不过之前那嚣张跋扈的声音没有了,大家只是小声的议论着,陈振东问熊霸天:
“刚才是不是赌王输了?”
“你没看?”熊霸天在想着事情,下意识的反问着。
“我看了。”
“那你还问我?”
“我就是不确定嘛。”
“我也不确定,不过好像是赌王输了。”
“是的,那赌王是怎么输掉的?”
“你没看见我正在想这个问题吗?估计是鲍习松故意放水。”
“我想也差不多,听说‘天下赢’开出的盘口,基本都是押注赌王的,要是他赢了,岂不是要亏死。”
赌王放水这是观众最多的论调,张琪羽听的十分清楚,他也十分纳闷,师傅怎么糊里糊涂的就输了,比斗时师傅那飘逸的身姿,精彩的动作一气呵成,看的人赏心悦目,再瞧张明生,无为不动,两下对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可结果偏僻是倒过来的。他理解观众们的感受,但他觉得还是应该告诉大家真是的情况,就走到张余耳边低声解释着。
张余已经检验完赌局,听了张琪羽的话,伸出双手请大家安静,然后说:“大家不要妄自揣测,我以赌协会长的名义跟大家保证,比斗绝对是公证公平的,不存在有放水之嫌。虽然赌斗讲的是技艺和赌术,但很多时候,运气也是决定输赢的一部分。”
大部分人都认可了张余的解释,现场又安静了下来,张余对鲍习松和张明生说道:“我们马上开始第三场赌斗,你们准备好了吗?”
鲍习松和张明生都点头表示准备好了,张余继续说:“那我就开始宣读规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