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正是小兰喊作单伯的老头,小兰赶紧拉过来一把椅子,放在她和张德宝之间,扶着老者坐下,问道:“单伯这么晚还没睡下,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我知道你们都是夜猫子,晚上工作早上睡觉,我怕早上打扰你们,所以就晚上来了,跟你们道个别。我可是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这里的。”
“道别?你想走了吗?要去哪里?”
“虽不想走,可却不得不走。”
“啊,这是为何,难道是有人欺负你,赶你走吗?”小兰惊疑的问道。
“是啊单伯,要是会敢欺负你,就跟我们讲,我相信在‘天下赢’还没人敢跟你过不去。难道是张总?”张琪羽也疑惑的问道。
“都不是,是我自己要走。”
单伯是小兰五年前从雪地里捡回来的,当时得了重感冒,还有肺炎,看到他时已经冻僵在路边,于是把他送到医院,并且雇人照拂与他,自己也时常来看望,一直住了一个多月,等身体康复了,问他准备去哪里去哪里,单伯却说无处可去,流落到哪里算哪里。小兰感念一个老人在外流浪实属不易,就把他带到了‘天下赢’,安置在阁楼上,然后去跟鲍习松和张腊荣汇报了情况,他们不置可否,只说别给‘天下赢’招惹麻烦就行,小兰说保证不会。就这样单老在‘天下赢’算是住下了。
小兰隔三差五的来看望于他,时间一长单伯感觉不好意思,执意要走,小兰总是不肯放他离去,说要么等过了年,天气暖和了再走,要么说个可行的去处或者叫人来接,不然不能就这么离去,如果再感冒了,麻烦就大了。老头拗不过小兰,只得说,那好吧,你给我安排个活干,不然老头子闲的骨头疼。小兰没办法,在请示过鲍习松和张腊荣后,就安排他去给鲍习松端茶递水,打扫下练功房的卫生。
一次鲍习松正在练骰子,双手同时抓住五颗,不停的投掷,却总不得要领,掷不出自己想要的十个六,其时单伯正在打扫,见他练了半天一无所获,就随口说了句:意沉心凝,手随心动,劲从指出,虚而实之。
鲍习松听了,沉默了会,也不知道他是听懂了,还是从中悟出了什么,总之是有种忽然开朗的感觉,这之后再练起来就变的得心应手,一连掷了三把十个六。然后像开了挂一样,每练必中,渐渐的开始增加骰子,一直增加到双手各十粒骰子,每掷一次全部都是六。接着跟赌协申请晋级赌王,并且一举通过,还成功的PK掉了赌王熊霸天,让‘天下赢’也跟着晋级为B级。
尽管后来单伯一口咬定,他根本就不懂赌术,那有资格教授赌王,那句话只是在书上见过,他也就随便一说,没想到会给鲍习松这么大的帮助。不过在晋升后的当天,鲍习松还是立马甩给了小兰两万块,吩咐把单伯居住的屋子收拾装修下,电器家什都要备办齐全。小兰按照吩咐鲍习松的吩咐,把单伯的小屋整理的舒舒服服的。单伯也就安心的住下了,小兰也经常过来看我与他,带些吃的用的。开始鲍习松还缠着他,要跟他对赌,或者要他教些赌技。可自从那次过后,单伯再无异常举动,表现的就是一个平常的垂垂老矣的老人,久而久之鲍习松也放弃了。他自己平时也只是去鲍习松练功房打扫收拾下,然后就回宿舍看书休息,再么就是去食堂吃饭,他从不去赌场里,和别人接触的也少。
只是这些年没再听说过他要走,哪知今晚他专门跑过来告别,小兰开始以为是有人欺负他赶他走,她和张琪羽的想法一样,可能就是那天得罪了张姐,也只有张姐敢叫他走,可看单伯的样子说的很肯定,确实是他自己想走,说是不得不走,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这让小兰很是不解,不停问道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单伯摸着小兰的发梢,说道:“傻丫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总是要分别的,即使是相濡以沫的夫妻之间,生老病死,到头来不还是要阴阳相隔。咱们这次分别,也未必就没有了重逢之日,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那你准备去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吗?”这些话小兰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了,只是单伯从未回答过,这次也同样没有回答,单伯岔开话题,说道:“我是来给你送赌注的,咱们打赌,我可是输了的。”
小兰噗嗤一笑:“单伯,你真是的,那只不过是个玩笑而已,当不得的真,谁要你的东西啊。”
单伯忽然严肃起来,说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在我这里,承诺必兑现。输了就是输了,赌注是一定要交割的。”
张虎见小兰有些手足无措,于是岔开话题,催促着小梅:“你输了,快喝酒,诚信为做人之本,说话要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