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便带着父亲私奔了。他们一起骑着一匹马,带着一把宝剑,几件首饰,就跑了。
起初,他们把私奔的旅途想的很轻松,后来的经历告诉他们,简直是惨烈。
他们没有银两,也遇不到什么人家,只好风餐露宿,蚊虫叮咬,野兽,大雨,猝不及防地接踵而至。
母亲不想父亲受苦,通常都是让父亲先睡 ,自己在哪里抓蚊虫、打野兽。在大雨倾盆的时候,抱着父亲运起轻功,勉强找到了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等到雨停了,他们离开,忽然发现他们的马丢了。父亲只好和母亲步行。
又走了几天,父亲的鞋子都磨破了,母亲很是愧疚,就一直背着父亲到了一个城镇。
父亲本来想让母亲放下他,可母亲不愿意。在这个城镇里,母亲典当了自己的宝剑,换了几百两银子。母亲本想给父亲买新的鞋和衣物,再买一匹马。父亲却不乐意地让她把剑赎回来。
母亲当时说“可阿卿你的鞋都破了,衣服也应该买新的了,不过只是一把剑而已,我都已经换了。”父亲冷着脸说“我不需要,你把剑换回来,典当我的首饰就是了,干嘛要把自己趁手的剑典当了。再者你的剑要值几百两黄金,怎么能就这么换了!”
南玥委屈巴巴的把剑赎回,又依依不舍的在季卿的注视下典当了一个发簪,换了银子。幸运的是他们没有买马,他们的马就自己找了回来,只是马瘦了好多。
后来,他们被通缉了,又坚持了十几天,最后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被人抓回去了。
直到南玥再见到自己的爹爹,才知道原来和自己有婚约的是季卿。当时知道真相的她惊讶的不得了,她问了好几遍,得到同一个结果。
母亲委屈巴巴找父亲诉苦说自己弄错了,但是还没有说几句话就被宰相发现了,被赶出了宰相府
后来在宰相的提议下,女皇让南玥自己选择是从政还是参军。母亲去了军队。
南慕当时听得一直笑,笑得肚子疼,他姐姐又劳心劳力的为他揉揉肚子。但是他记得娘亲接着就来了,罚姐姐去习字,罚他三日不准吃糕点。后来他从管家口中知晓,姐姐刚开始讲的时候,母亲就在门外。
南慕想到那个时候,嘴角又开始勾起弧度。说起来还是他连累了姐姐呢。只是他的笑意还未铺展就又消失了。他想到了自己的姐姐,他有点想姐姐了。
他想了许多事,有些累了,渐渐的睡着了。窗外的雪一直在下着。.
五日后,南慕一行人到达了风越国的皇城,此时雪已经停了,皇城的行人依旧不多。但皇城的主干道的雪似乎都被清扫过,南慕抬眸看着那巍峨宏大的宫殿,心里却想起了他的归处。
风越的皇帝定不会接受他,恐怕会将他指婚给一个闲散王爷。真正有实权的风越国男子怎会愿意迎娶一个凤阑的男子呢,更何况还是一个十九岁的男人。南慕颇有几分怡然自得地想着。
南慕随着侍从们,进入了宫殿,他带着面纱,头上简单的插着玉簪,穿着月白色的衣衫,露出的眉目冷清。他好像要与身后的雪融为一体,又显得与宫殿格格不入。当他踏入宫殿之时,身边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南慕却始终不卑不亢、置之不理。
直到,皇帝让他摘下面纱,他才开口说“我们凤阑的儿郎在外是不能摘下面纱的,唯一能在外面看到我们容颜的只有我们的心上人。君上要我摘下面纱,是万万不妥的,还望陛下见谅。”他的声音清越,语速不急不缓却异常坚定。并没有风越大臣们想的娘娘腔,反倒非常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