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士兵回去了,剩下的路只能由纳德一个人走完,他记着军服上刺绣的主人的名字,叫赫阳,他重复着“我是一团三队赫阳,我们的人被虎族兵的炮打中了,醒来时已经天黑了。”他依靠天上的星星确定自己的方向,“啊!”他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人捂住嘴,“你是什么人?”“我,我是一团三队赫阳……”纳德发现一共有二十个人隐蔽在草丛中,他们都巍然不动,借着星光勉强看清他们,“辛苦你了,你还记得你怎么下来的不?带我们回去给弟兄们报仇!”纳德装作昏昏沉沉的样子,突击队长看着纳德破烂的衣服也为难起来,“他估计也是一路滚下来的,送他回去吧。”“一团在山南面,来不及了,你带他回军营,要快,我们等你。”那个人拉着纳德,就像拎着一只鸡一样……
一个鹿族突击队员带纳德回到了鹿族军营,看着浑身血污的纳德,鹿族士兵情不自禁地对他敬礼,他无力地举起手,想着自己今天失去的那几个认识的人,崩溃得哭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地方,鹿族士兵不再和他说话,给了他一盆热水,帮他找了个休息的地方……
纳德借口出去解手时,从小路跑了,出发前赫良坐在他身边,帮他捂着耳朵休息了两个钟头,吃了一些肉喝饱了水才出发,他现在正精力充沛,埋着头跑向纳杰的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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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族突击队悄无声息地杀死了哨兵,走向赫良的住的地方,他们确信赫良就在窝棚里面,因为团旗就插在上面,强壮的突击队长挑开帘子,然而赫良并不在,赫良不放心炮兵,又去叮嘱他们随时准备发射号炮,所有人都在战斗岗位上就地休息,事先安排的休息地只有伤兵,突击队长揪住一个较为清醒的伤兵质问他长官在哪里,“长官,在……”伤兵被吓晕过去,队长不甘心,十几个人趁夜轻装攀岩上来,竟然扑了个空,“就这样。”赫良披着铠甲和卫兵回来了,“活捉他!其他人杀了!”队长一声令下队员从四下翻腾出来,虽然他们武艺高强,但是赫良和卫兵都穿着精良的铠甲,几刀下去并没有破绽,反而两个突击队员被尖刀划破肚子,“快来人!!!”,“算了,打死他们!!!”突击队员们拿出短小的火枪对准了赫良,赫良觉得自己被推了一下,倒在地上,重甲士兵一拥而上把鹿族士兵斩杀殆尽……
赫良觉得自己肋骨快断了,胸口热辣辣的疼,两枚子弹卡在护心镜上,肚子被子弹擦伤,不过并无大碍,“幸好穿了甲。而且不是长枪。”赫良心有余悸地摸着一边挂着的铠甲,赶忙又把它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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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德觉得腿软了,再也跑不动了,他坐下来休息片刻又跑了起来,“什么人?!”纳德见到虎族兵高兴地说自己的来意,“是不是奸细!!!”纳德解释不清被带了回去……
“我是赫良团长派来向纳杰将军求救的,我们团已经坚守了快十天了,附近的鹿族人已经被我们吸引,我们需要纳杰将军配合,我们团一半的骑兵都交给他指挥了。”纳德条理清晰地告诉军官,军官不敢怠慢,派人护送他到了纳杰的营地,纳德见到哥哥的那一刻,累瘫在地,纳斌把他扶起来,握着他的手,“快去救团长。”,纳杰正在清点人马,三十多个重装骑兵集结在一起,轻骑兵跟随的他们出发,纳德解释自己的血污是脏衣服,自己没有受伤,纳斌才放心带队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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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时分,鹿族军队准备给疲惫的虎族军队致命一击,营地里生火做饭,士兵们整装待发,突然有人发现地平线上扬起了一阵尘埃,当所有人聚精会神地看时都呆住了,“骑兵来了,骑兵来了!!!”一声过后,所有人做鸟兽散,火枪在重甲面前也力不从心,射手队形很快就被重甲骑兵冲散,轻骑兵灵活地越过栅栏冲杀着,在绝对的速度面前,速射炮车没来得及展开就被强壮的战马撞倒,炮兵躲在隐蔽坑里瑟瑟发抖。
虎族骑兵继续扩大战果,追杀逃跑的鹿族士兵,直到他们溃退到一处堡垒里,“回营!!!”传令兵穿梭在骑兵中敲着锣,训练有素的老营骑兵没有贪功,及时撤退,鹿族人没来的及带走的速射炮被缴获,不过速射炮的药缸被拆走,工匠摸索不出来炮的用法,只有在被活捉的炮兵的描述下才能大概知道做法……
赫良迎着太阳欢呼,守军士兵们热泪盈眶地看着骑兵弟兄们在平原上驰骋,已经派人把好消息送往虎威城,赫良在山上找到一块平整的石面,工匠把牺牲的士兵的名字刻在上面,“太惨烈了。”纳杰和赫良再次在无名坡上散步,即使已经被打扰了,但是血腥味还是很浓,“血坡,这个名字……”纳杰抓起一把土,从指间漏出,“无名坡就叫血坡吧。铭记这十天的事。”
鹿族士兵的遗体被集中掩埋在血坡脚下,上面压了一块大石头,拟在战争结束后修建一座烈士陵园,把把石头替换成雕刻成虎族将军的雕塑,镇压住鹿族人的灵魂,让他们匍匐在血坡上阵亡的虎族烈士的脚下,纳杰告诉赫良,雕像应该以他为模板,赫良虽然推辞了,但最后一致决定以赫良为模板,请功书上赫良没更多要求,只是希望能够安抚好烈属,称赞了纳德送信的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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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毅来到那个堡垒,慰问了伤兵后,想找负责这次行动的长官,却被告知四个团长中的两个被虎族人重炮击中,一死一伤,另外两个在混乱中被杀死,“不是命令他们阻击虎族援兵吗?为什么也参与进攻了?”“山上的虎族人只剩一口气了,前两个团已经疲惫了,他们就压上去了。”塔毅无奈地挥挥手,他安慰那个被炸断腿的团长,让他好好休息,会安排家人来见他的,一场秋雨稀释了血坡和四周残余的血迹。一切都在雨声中安静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