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阴云

鹿族某处烈士陵园，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兵握着一小瓶酒和一捆鲜花，“对不起，你们的牺牲没有带来和平……”

——————40年前

残阳零零散散地透过云层洒在鹿族南方平原上，伊穆王的军队的辎重被正值壮年的纳武亲自带轻骑兵突破了，补给线被彻底摧毁，不过总兵伊穆德还没有收到消息，所有人都预感到持续五年的战争快要结束了，“五年了，伊穆鲁应该快忘了我吧。”伊穆德想着，“纳武是个人才啊，可惜不能为我虎族所用。”他看着落日的余晖……

“也许会和平几十年吧。”队长靠着石头说道，年轻的士兵们在草地上搭着帐篷，有过恋爱的士兵成为了最受欢迎的人，讲述着重复了无数次了相认到相爱的故事，“吃过了？”队长碰了碰他的胳膊，他礼貌地笑了笑，“刚吃的。”“打完仗干什么呢？”“我打算回老家，上次回家给说了个姑娘，还没见面呢。”“好啊，哈哈，我儿子也快七岁……”“虎族人！！！”一名士兵指着远处扬起的尘土，二十几名虎族骑兵准备突袭他们，大家列阵迎敌，虎族兵绕着他们，准备寻找破绽，队长下令射击，射中了三个骑兵，虎族人调转马头冲向他们的阵地，长矛因为冲击力折断了，大家抽出刀剑和虎族人肉搏，他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只记得把一名虎族兵砍下马后自己被一匹马踢了，醒来时友军正在打扫战场，而自己的战友全都牺牲了……

“对不起，莎莎，告诉儿子我这个月可能回不来了，告诉他爸爸回来一定带他骑马，战争快结束了，虎族人的攻势越来越弱了，我们的损失也很大，我这个级别的军官已经都是年轻人了，不过我很快就能回来，家门前的树开花时（血迹）”

“我们不是为了战争而作战，是为了和平……”他记得纳武说过这句话，持续五年的中烈度战争让鹿族人虎族人都吃不消，豹族人乘机南下劫掠了虎族北方部分地区，伊穆王和鹿族人签订了二十年的和平条约，“娃娃们不用打仗了。”他看着给队长新修墓碑，忍不住落泪。

——————

墓碑已经长满了苔藓，军旗已经破旧不堪，他很努力地让碑文更清晰，但是却掩盖不住岁月的痕迹，“他们凭什么忘了你们……”他捂住眼睛，即使他的眼睛已经哭不出眼泪，这支军队是鹿族议会的军队，自从议会失去权力后番号被注销，随着鹿族将纳武这位曾经的议会长老宣传为一位“忠君”的人物，大家刻意回避议会，仿佛没存在过，曾经每年都有年龄小的学生给烈士献花，如今……只有荆棘……

——————

走出栅栏门，只有这个石门几十年来还在恪尽职守，换新军装的一队鹿族士兵正路过这里，看到老兵全体向他敬礼，“这不是当年的铁军第三军吗？”“少说点吧，现在别提议会了。”士兵们窃窃私语，老兵当然听不到，回了礼……

——————

“明年夏天。”赫贞幸福地笑着，给萨勋说着妻子怀孕的事情，手不自觉的地捻着自己的衣服，“那你这得好好顾家了，我儿子我已经管不住了，那年，他也差点让打死了。（本书一百八九十章节，圣鹿剧变”，“我让他当兵，有多远滚多远，孩子嘛，懂什么，懂了一点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萨勋不快不慢地说着，“你还年轻，等孩子长大了，你就知道他们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样。”萨勋的胡子抖着，“你可以回去了，趁这两天多陪陪家里人。”“将军，是不是，要有啥事情……”“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不过咱们能有一天陪家里人就别浪费了。”萨勋笑着说，“纳武将军原来就是，为了活捉尼鲁，当年他儿子也是和尼鲁作战，给大部队殿后，被打死的，唉，父子两个都是…现在就留下纳雅一个人。”“纳雅？”“他孙女，有好几年没见到她了……说的多了……”“那我先告辞了。”……

——————

“这是一年半打出来的铠甲，这是一个月做出来的火枪。”士官当着新兵们的面对着铠甲开了一枪，曾经所向披靡的驯鹿骑兵的铠甲被子弹打穿，甲片也震掉了几片，“长官，如果敌人使用弓箭呢？”“你现在穿的布衣服，打仗的时候要给你换成胸甲的，放心，虎族人的弓箭能打穿它的时候早就被我们打死了。”新兵们甚至不需要像先辈们一样背着重物锻炼体能，只需要端着火枪和背着弹药训练强行军。

“我带头吧，老军官都舍不得脱甲。”“过去的铠甲只有高阶军官才能穿戴，这个不仅仅是防护，还有荣誉。”几个老将军们交流着，“如果纳武将军还在他肯定支持，他总能接受新东西。”“你祈祷他别把我们撕了。”萨勋下意识摸了摸左耳，这是他当初没有执行好命令，本应被斩，纳武见用人之际，手起刀落切他一耳，换来了他在后续的战斗中连战连捷，“我们只是工具，军人，服从命令。”同僚安慰着他，萨勋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墙上挂着的纳武的画像，抿了抿嘴，像个犯了错的男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