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他……”他抑制不住自己，回忆起儿时兄弟三个在楼梯上蹿下跳的情景，“我和他是双胞胎，不过我们长的不是一模一样。哥哥比我们大几岁，那时候爷爷还在，一家六口人，生活是很艰难，大家都吃不饱，爸爸要出去撑船，妈妈和爷爷打理着田。”他望着天花板发呆，妻子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后来，爷爷去世了，给爷爷办葬礼，借了不少钱，爸爸更忙了，哥哥帮着妈妈种田，后来也跟着爸爸出去了……家里就剩我们三个，那会儿我十五岁，我不怎么喜欢读书，弟弟却很好学，妈妈只能借别人家的旧书……他也挺争气，考上了虎威城里的一所医学校。学了一年多，就出来当医生的副手，哥哥也结婚了，日子好过起来……我就是那年当的兵。”
“侄女出生那年，我去了鹿穆，就……再也没回来过，妈妈写过信，说弟弟走了，留下弟妹和儿子……”
“我也不知道怎回事，就写回信，就再也消息了……”他痛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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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很久，“那年弟妹刚生孩子，他要出去跟着医生病人看病，得了伤寒，没两天就好了，可是谁知道不到半个月他就复发了，没两天人就……孩子都没足月，他人就没了……”
尼理痛苦地说，“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还有爸爸，弟弟走了，他也病倒了……去年去世的……我……”他再也说不出话来，“我一个人在鹿穆……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都是一样的……”她依偎在丈夫身上，“我的姐姐……还有在一个院子里玩的伙伴，他们都走了，散了……当初姐夫住的地方有好多好多人，现在就剩我和妈妈……”她哑着嗓子。“妈妈不让我乱跑，街头的检查点的士兵甚至会骚扰小女孩，后来杀一儆百，把被处决的士兵的脑袋挂在街头……那一段时间就是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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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土地……”塔毅看着陈旧的地图，虽然鹿穆大使多次要求更换成最新的，他还是将极盛疆域的地图放在自己的办公处，“陛下……”“妈妈？你怎么能这么喊我呢……”他过去打开门，“你已经两天没好好休息了……”“每天都有批不完的文件，这些给议会讨论完了我就看一下，投个票。就有这么多，真难想祖宗们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喝了口母亲端来的茶水，扶着她在一边坐下，“我们讨论了，天下（奇幻世界）配得上的也就狼族首领的妹妹，几十年前和虎族人闹掰后，再也没有联姻……”“哦……”他的脸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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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让我们过两天就走……别耽误了事情。还有她要给你送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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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他小时候穿的，你们带走几件。”婆婆把几件小衣服递给萨雯，“你们要是有了孩子，也用得上。”她又打开衣柜，“这件袄子是我那年结婚穿的，棉的，暖和。”她抖了抖大红色的旧棉袄，仿佛在回忆昨日的幸福，“还有这个，你们结婚都是亲家母弄的，她一定也麻烦，我倒是清闲，这个就送给你了。”她停顿了一下，把一片金叶子吊坠塞给她，“妈，这个太贵重了……”她难为情地称呼“妈”，“不贵不贵，你那两个妯娌我都送的有……”
这时从旧衣服中掉出一贴画像，“找了这么多年，原来在这里……”她哽咽起来，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一个两三岁的男孩扶着他的膝盖，一个女人抱着两个婴儿，“记得，我右手抱着尼理，左手抱着……”她没说下去，把小画像收起来，“小雯，你要和他好好相处呀。妈妈以后也看不到你们俩……”“妈妈，你放心，我是真心喜欢他的……”“走吧，还有这个，送给你妈妈吧。”她拿起一顶帽子，“这是我前两个月缝的，暖和，春天还没完全来，还冷着呢……”
———————————两天后
“再见……”婆婆戴着萨雯这两天抓紧时间和纳雅给她缝的手套在家门口挥手，“还好吧。”闻益诗用手抚摸萨雯的后背，“我没事……”她笑了笑，擦了擦眼泪，打开帘子看着初升的太阳……
周围原野里训练的虎族军队哼唱着军歌，一只蝴蝶停在萨雯探出车窗的脑袋上，蝴蝶拍打翅膀，抖落露水……
萨雯有如一座柔美的雕塑，她水灵的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微微翘着，“她真不应该当兵的，可惜了。”纳雅心里想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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