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萨茜姐姐，你们先去我家等着吧。”纳雅对萨茜说，萨茜抱着伊穆娅，伊穆娅不停用手拉她的头发，萨茜不停的把她的小手塞到小被子里，时不时蹦出一两个词，“妈……”她一声一声的喊着。“好吧，小珊，你们和我一起去吧。”三个护卫背着行李，小珊拉着伊穆茵，几个人向纳雅家走去。

赵琳和萨雯搓着雪球打闹着，“好久没这么玩了。” 萨雯搓了搓手，她的手冻红了。“我们买些蒲枝（奇幻世界调料，类似于生姜）吧，泡水喝了驱寒。”闻益诗说道，“益诗姐，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和父亲在边境那几年，他腿不好，一到冬天就疼得难受，我不仅要给他点火炉，还要给他搓腿。后来我才知道，蒲枝泡水，喝了浑身发热。”闻益诗想起那年自己十二岁，姑姑带着自己，去了父亲在边境的小屋，“爸爸！”父女已经很久没有见面，“哥，我把益诗带来了，这孩子，非要过来。”“益诗，爸爸问问你，你想不想在这里，和爸爸一起住。”“益诗当然想和爸爸在一起。”闻益诗趴在父亲怀里，父亲抚摸着她的脸庞……

萨尔塔拉了拉她，她才回到现实，叹一口气，“我知道哪里卖的有，跟我来。”纳雅带着众人去了一家香料店，“阿姨，有没有蒲枝呀？”纳雅问了问一个正在背麻袋的女人，她的小女儿一岁，已经会走路了，女人怕她走丢，用布带把她系在柱子上，女孩绕着柱子爬，柱子周围铺着厚厚的褥子，女孩穿着小棉袄，像个圆球。

“哦，纳雅来了。”两个人认识，“蒲枝。我这里有，怎么了？你要做饭……”“不是，我要买一些泡水喝。”“泡水喝，你不怕呛？”“我听说，蒲枝泡水可以驱寒。”两人说了几句话，女人取出一小袋给纳雅，“都长这么大了。”看了看女孩。女孩笑着看着纳雅，“上次你来，她才满月呢。”“叔叔呢？”“他出去了，晚上才回来。”“阿姨，节日快乐。再见。”

“井水都上冻了。”纳雅看了看家门口的水井，记得小时候爷爷骗自己，说井里有怪物，其实就是怕自己掉到井里，熊大想到一个办法，他和熊二收集了一锅雪，“俺们把雪烧化，再把杂质舀掉，就可以了。”光头强正在搭灶台。

纳雅把火生了起来，雪一点点地融化着，她进屋去看萨茜他们，萨茜让三个护卫去帮忙，“纳雅，你这里有没有洗澡盆，我想给娅娅洗个澡。”“有，就是那种小木盆，我以前用的。”纳雅找了找，找到一个木盆，被花布盖着，没有落灰。

“谢谢。”萨茜把伊穆娅放到地上，从包袱中取出一个大毛巾，上面绣着花。伊穆茵和小珊玲玲在二楼玩，“夫人我来帮你吧。”萨雅指了指盆，“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伊穆娅乖巧地坐着，萨雅过去把她抱起来，她就玩着萨雅的辫子，“娅娅，听话。”她从萨雅手里接过伊穆娅。

纳雅出去帮忙，水已经被光头强和赵琳过滤一遍，很干净，纳雅把水端进屋，屋里生了火，很暖和，萨茜兑好水，把伊穆娅放进小盆，伊穆娅在温水里惬意地躺着，手划来划去，“茵茵比她好动。娅娅可乖了。放到水里一动不动，我就把她翻来翻去洗澡。”萨茜拿着一个软软的毛刷子，刷着伊穆娅，小孩子的笑声充斥着屋子，“好萌呀。”赵琳给伊穆娅拍了一张照片，她没开闪光灯，担心吓到伊穆娅。

“萨茜姐姐，她们会成为女首领吗？”赵琳问萨茜，“这……”萨茜有些犹豫，手里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没有听过女首领这个词汇，“水凉了。”她岔开话题，又兑了一瓢水，赵琳没有再问。

“我没有给他生个儿子。”萨茜心里想着，“他以后会不会不喜欢两个孩子，还有我……”她没有心思给伊穆娅洗澡，草草了事，用毛巾把伊穆娅擦干，换上新衣服。“她肯定是个小淑女。”萨茜说道，她盯着女儿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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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哥，萨茜姐姐好像有些不开心，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赵琳把光头强拉出去说道，“奇幻世界好像还没有女首领，都是男首领，她生了两个女孩，肯定心里不舒服。”“可是，明明生男生女是由男性决定的，生物课讲过了……”“可是他们不明白呀。”“这……”赵琳拿出一本历史书，里面有武则天、伊丽莎白、叶卡捷琳娜女皇二世、维多利亚女王……她撕下几页，她托纳雅把这些交给萨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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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茜无意间拿起这些纸，她看了看，嘴角微微上扬，但眉头又紧皱起来，她把伊穆茵拉到身边，摸了摸她的脸，把她抱在怀里……

鹿穆城里也降下冬天的第一场雪，孩子们在雪地里打闹着，就在纪念碑旁边，他们大都是鹿穆沦陷后鹿穆的女孩和虎族人的第一批后代，他们年龄都在五岁左右，孩子们不知道他们的父母是怎么在一起的，也不知道石碑上刻着的遇难者姓名都曾经是他们的鹿族母亲的朋友，家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辈可能是惨剧的帮凶。

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女们，都经历过，

他们只知道，自己是爸爸妈妈最喜欢的小孩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