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巫,你冷静一点。”
“郝尘要死了,叫我怎么冷静!”
我杵着云龙,歇斯底里地冲着啻吻吼叫,我实在冷静不下来,双手握成拳头,死劲握着,指甲都快抠到手心里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又是郝尘来替我承受这些痛苦!
“你……受伤了……”啻吻心急如焚。
“为什么……你说?”我脸暴青筋,满腔怒火发泄在眼前的人身上,“宫主为什么要害郝尘?有本事冲我来啊!”
“你……你不是有药?吃……”
啻吻从没见过我这个样子,像只满身带刺,垂死挣扎的野兽,他的心一阵阵地扎得生疼,像是万箭穿心而过,口中句子更加语无伦次起来,“吃药……我……陪你去……”
他一把紧紧抱住我,用颤抖着手,在我的怀中摸索着问,“药在哪?”
啻吻温热的手仿佛给我的胸口注入了无尽的活气,仿佛自己一下子就会瘫倒在他的怀里,是那种让人安定的气息,好想,好想埋在这种气息里再也不要出来。
可是理智却告诉我,郝尘还等着我去救,我必须要让自己站起来。
“这里……”我沙哑地说,一把抓住啻吻的手,摸上怀里的瓷瓶。
我顺着他的手,吞下了递过来的金创药丸,支撑着自己席地盘腿,理气调息。
郝尘的情况已经不容我有过多的休息,缓下一口气后,我把装药丸的瓷瓶交给灵阜,便和啻吻直奔裂魂宫主的寝殿而去。
我们心急火燎的找了一圈,鬼侍指点着来到主殿的宴会厅,外面蛙鬼卫兵栏着不给进,急得我一脚踹翻了两个,直接闯了进去。
只见打扮得花姿招展的宫主像只小鸟一样哼着小调,乐不思蜀地在厅中布置着酒宴,听到外面的吵嚷声转过头来,正看到我和啻吻强行闯入。
一见到这个空有华贵外皮的女人,我就想起她那些刑台,浑身直犯恶心。
不等啻吻开口,我直接抽出云龙,剑指宫主,厉声说,“卑鄙的妇人,快把解药拿出来。”
宫主诧异了半晌,仍是被我的语气给激怒了,她气得蛾眉倒蹙,凤眼圆睁,呵斥道,“你叫我什么?什么解药,你当我是开杂货铺的吗?”
“少在那里装傻充愣,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动手了。”
我不管不顾,咄咄逼人,郝尘命悬一线,想到这里我就无法冷静。
“哼,”宫主气得两眼泛白,“你最好弄清楚,再来说话。”
“早膳是你裂魂宫做出来的,下毒之人,除了你还有谁?”我不甘示弱道。
“好殆我也是一宫之主,我说不是,就不是。”宫主一甩袍袖,冷着脸说,“我花榕看在王的份上饶你一命,赶紧给我滚出裂魂宫。”
“你再不拿解药出来,我就一把火烧了你的裂魂宫。”
情况紧急到了这个地步,不行就只有横到底,用最为粗暴的方式,尽管这不是我的一贯作风。
“你试试看。”花榕胸口剧烈的起伏,显然是被我的话气得够呛。
我也不甘示弱,事态紧急,打算先给她一个下马威,抬手便祭出玄枝灵力,掌中光芒集中成一个球体,猛地向她身前的桌案轰去。紫檀木雕花案面“呯”地一声被火球击中,从中断成两截,桌上酒盏茶壶噼噼啪啪纷纷滑落到地上。
只见那花榕的曳地纱裙被疾风带得翻飞,人却纹丝不动,只是那姣好的面容由白转青,太阳穴上青筋暴起,双颊微微地颤抖着,她咬碎贝齿,转头对啻吻怒道,“吻儿,你就这样纵容,这不懂事的随侍在我这裂魂宫里撒野?”
“我带来的人被人下毒了,危在旦夕。”啻吻压下情绪,冷静地说,“望宫主开恩,拿出解药救人一命。”
“如果我说没有呢?”花榕双眼射出冷光,森寒地看向啻吻,问,“你是不是也要烧了我的裂魂宫?”
“我带来的人,一定得我活着带回去。”啻吻眯着凤眼,用睥睨万物的眼神,霸气地说,“如果他们有什么事,不单单只是烧了这裂魂宫,你们这里所有的鬼都得给我陪葬。”
“吻儿……你……”
花榕惊得后退一步,她气得双手抖索,浑身发颤,她不敢相信那个很多年前,在襁褓中她舍身相护的孩子,今天对她说出这番无情无义的话。
“吻儿,我再说一遍,我没有给你的人下毒。如果今天你为了眼前这个人随意诬陷我,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花榕说完,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恨不得把我整个撕碎。随即便拂袖转入屏风离开宴厅。
“等等!”
我见状上前欲追,啻吻一把扯过我手腕,蹙眉道,“看她这样子,也有可能是我们搞错了。”
“那不是宫主,还会有谁?”我深吸一大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蝶女还绑在房间里吗?”啻吻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啊!没有留意到。”我的脑回路仿佛突然也刺痛了。
“快回去,有可能我们中计了。”啻吻转瞬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