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遂又伸出五指对着肩头的伤口贴了上去。这次,指间的光来得更为耀眼,指到之处,仿佛大地回春般,指下的伤口快速地修复,愈合到一种初始状态。
“你在干什么?”啻吻立刻察觉到了异样,他快速地转过身,一把抓住我贴在他伤口上的手,眼底满是狐疑之色。
“我……我也……不知道……”我被他这么一问,舌头像打了个结,更加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他盯着我呆若木鸡的样子看了会,又把视线转回到自己肩头,接着摸了一把受伤的部位。光滑如初的肩膀,让他若有所思。
猛地,他伸出手抓住我的肩头。一股难忍的疼痛从肩扩散到神经,不由得让我“哎呀”地叫出声来。
他倏的收了手。
“痛吗?我看看。”他的瞳孔缩小了一圈,严肃地扯过手臂,将我转过去,掀开了肩头的衣物……只觉他的动作停滞了下来。
“怎么了?”我扭头朝自己的肩膀看过去,五指红痕赫然显现在眼前。
“别动!”言罢,身后响起水花撩起之声,啻吻起身,套了件浴袍。
我别过了脸。
屋内的阴影晃动了几下,桌上的灯芯被人拨了几番,如豆的火苗变长了些,整个屋子骤然亮堂了许多。
他将我拉到桌边按在凳子上,再取出纱布,金疮药粉……
“哎哟哟……好疼……我这是怎么了?”我疑惑地问道。
”之前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他蹙着眉头,边上药,边问。
”没有。“我干脆地回答道,像这种莫名其妙地,自己身上长伤口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没有印象。
”我身上的伤口转移到你身上去了,你是代人受过的活菩萨么?“啻吻突然戳了戳我的脸颊,”以后不要乱碰我伤口,我的自愈能力要比你强。“
我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震惊中缓和过来,仍沉在理不清的泥谭里纠结。
“趁水热,先去洗个澡,洗干净了再帮你包扎伤口,不要弄湿了。”他催促道。看我呆坐着没反应,便是直接执起了手腕,扯着我去了屏风内,那木桶的热气蒸得人脸发红。
“要我帮你脱吗?”啻吻的声音穿透着水雾响起,骤然把我的思绪拉回来,元神归位。
”不。。。不用。。。不碍事。。。。“雾气萦绕,看不见他的脸。
”那。。。你自己当心,不要湿到水了。“说完,他退出了屏风。
我解开衣袍,侧头细致观察了一番转移过来的伤口,形状颜色,包括愈合状态都和啻吻肩膀上的那个伤口一模一样。而且长在心口的那个圆圈模样的印记仍有余光流转,慢慢地才暗淡下去。这是无巫玄枝的神力吗?
泡进氤氲的水桶中,热呼呼的浪翻滚着直冲冲涌进脑子,舒服得我直接把头埋进了水里。
“哎哟——”热水灌进红肿破皮的伤口里,疼得我直叫唤。怎么一转眼就忘了肩头带伤。
懊恼之际,只听见啻吻冲了过来。
“没事吧,还是我帮你。。。搓背。。。”他强压下翻出的苦笑,拿起一条干浴巾。把我的肩膀从水里捞起来,轻轻吸干。再把滴滴答答的湿发抹到一边,用皂荚搓洗。
“属下。。。惶恐。。。”我终于从头晕眼花中清醒过来,挣扎了一下又放弃了,好想找个地洞能让自己钻进去。这堂堂皇子帮侍卫搓背,成何提统。
“军营中的大澡堂,大家都是这么洗的,别那么别扭,放松些。”倒是啻吻,一脸坦然之色,仿佛帮人搓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