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在薄薄的雾中穿梭,带来了熟悉的琴声,也带走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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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这小子,真的是海尔船长的儿子吗?”
三个金发碧眼的男孩将一个褐色头发的孩子推倒在地,那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从那扭曲的面容上能够看出这一下很疼。可是,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其中个子稍高的男孩抽了抽鼻子,不屑地说道:“就这?海尔船长那么伟大,你连帮咱们卸货都没力气,真不知道是哪里捡来的吧!”
“听说海尔船长娶了个瘦弱的落魄贵族为妻,看来你是想遗传那崩坏的贵族血统咯?”另一个稍胖的男孩子继续冷嘲热讽。
“喂!”
远处传来一声大人的呵斥。
“一群狗东西,没长大就学会欺负人了?家长怎么管教的?”一个跛腿大叔一边抄起沙袋上的空酒瓶,一边向这群孩子挪过来。
三个孩子见状立刻撤离了现场,临走时还不忘踹了几脚。
褐发少年捂着肚子,抱着头蜷缩在空空如也的木架子边。灰暗的阴影不遗余力地挡开清晨微弱的阳光,扑在少年的身上。
少年咬着牙,他能够感受到的,只有海风带来的凉意。
“哐当——”
跛腿大叔一把把空架子都推倒,丢掉了手里的酒瓶,二话不说就把那少年拉起来,说道:“杰克,没事就呆在家里,别老是跟他们对着干。”
杰克抹了抹脸上的灰尘,眼帘低垂,轻轻地应了一声: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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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杰克在卧室里整理着并没有什么东西的书架,唯一有点分量的,也就是这个破了盒子的小提琴。
今夜没有风,也瞅不见月亮,点点星光也能在这幽暗的卧室里和烛火争辉。
杰克打开琴盒,抚摸着这把工艺精美的小提琴,他知道,这是她家族最后的遗产。就在杰克准备关上琴盒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窗外有声响。
“嗯?不会又是那三个混蛋吧。”
杰克小声嘀咕了一句,并放下手里的琴盒,走到了窗边。
探头一看,四下无人。
杰克缩回头,整了整身上的衣物,走出了房门。
他看到楼下,父亲正和母亲商量着什么。杰克决定下楼听听,走到一半,他整个人定住了,脸上的阴影逐渐扩大。
“亲爱的,他的身体条件你也看到了,他做不了水手的。”
“你怎么知道他未来会怎么样?我们家又不是贵族,真的小提琴天赋高又能怎样?”
“他可以好好学啊,未来给贵族表演,依然还是......”
“我尊重你的身世,但是,实话实说,这样的年代,还有贵族能瞧得上贫民出身的音乐家?”
“可是,这是能够赢得他们尊重的.....”
杰克出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他们的尊重,我不需要!”
杰克突然冲下楼梯,夺门而出。
妈妈也是十分惊讶,没想到杰克会偷听他们的谈话。
“等等,杰克!”
“臭小子,你想干嘛!”
父母的声音逐渐离杰克越来越远,余光已经看不到家里的烛火了。
杰克想到今天又被欺负,加上父母最近的谈话,牙关狠狠一咬,闷头冲进了树林里。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杰克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他似乎又听到了什么声响。
他拨开身前的草丛,恍惚间,他看到了一点火光。
一瞬间,悦耳的琴声飘进了杰克的心田。他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此后一生都难以忘怀。
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披在白皙的肩膀上,那精致的脸庞轻轻依靠在星光渲染的小提琴上,随着音符而荡漾的衣裙就仿佛是有魔法一般,能将每一个见到这画面的人心底的伤痛全部疗愈。女孩忘我地演奏着她的心,杰克也跟随着音乐进入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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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轻轻地拍打着礁石,原本无风的夜晚,也吹起了轻柔的风,吹进了两个人的心里,飘散入了梦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