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母子
宗守找到在一个村子修养的桔梗的时候,看到的正是桔梗与孩子们相处得正好的场景,孩子们欢乐的笑声令他十分不悦,但也只能耐心等到他们都回家了才在桔梗面前显露身形。
“暗中窥探一天了,终于出来了吗?”桔梗看着宗守觉得有些意外:妖气比犬夜叉那种半妖还要特别,除了一双暗金色兽瞳以外看不出一丝妖族的痕迹,“能告诉我你的妖气为什么这么特别吗?”
看着将弓拉满并充满杀意的桔梗,宗守就知道面前这个陶土人偶中寄宿的残魂心中还是将自己看做一个巫女,“因为我父亲是个半妖,母亲是个巫女,我是在母亲怀孕三个月的时候被剖出放入被父母血浇灌长大娑罗树幼苗的躯干里被才活下来的,所以我身上有两种妖力和灵力,现在还有问题吗?”
半妖与巫女的孩子吗……桔梗在射出破魔箭之后短暂的恍惚了,看着宗守拔出刀来用灵力打落箭矢以后猜到了他的来意。“怎么?你是想利用自己的灵力来超度我吗?”
短暂的战斗后,终究是桔梗将宗守钉在了树上,端详着他的容貌,只觉得非常熟悉,但又能确定自己没见过,“能告诉我你母亲是谁吗?”
在月光的照耀下,宗守的笑让桔梗感到苦涩,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桔梗的心都颤抖了起来,“我的母亲,就是你啊。”
联想到战斗前的对话和自己腹部的伤口,桔梗猜想着在自己死后应该有人插手了这件事,而有最大可能的也只有……“是元罗大人让你来的吗?”
“是,他想让我对你表明身份后劝你回归彼岸,但是我看到你和那些孩子们玩耍的样子我就不想了,凭什么要让你得到安息而将我就在这个人世继续遭受这样妖不妖人不人的生活!”
看着情绪有些崩溃的宗守,桔梗感到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这些年这个孩子经历了什么,当初自己只想到了要将四魂之玉带到那个世界,却从未想过那个时候的腹中已经有了一个无辜的生命,她亏欠他一个人生,“你的名字是宗守吗?”
“是,元罗爷爷说这是你在一次闲聊的时候说过的,如果是男孩子叫宗守,女孩子叫幸。”
短暂的沉默后,桔梗走上前将箭矢拔出,而宗守却在解放的一瞬间与桔梗拉开了距离,宗守眼中那不加掩饰的愤怒和悲伤无意间触动了桔梗内心的柔软。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看着桔梗小心翼翼询问的模样,宗守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了懊恼,明明只是想对母亲诉说自己对她的思念,但是却说出了这么伤人的话……
“于我而言也只是20年而已啊,元罗爷爷是在您时间停止流逝的最后关头将我取出,花了三十年让我与这个没有灵智的幼苗融合,刚开始学习提笔就让我学着打理永宁城,每天过得很充实,就是……”宗守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就是很想见您,在每一次看见其他孩子被父母抱的时候、在他们犯错后都会有来自父母的训斥的时候、在被这个世界所排挤的时候还有一个怀抱能肆意哭泣的时候……那时候您已经踏入另一个世界,而老爹也被封印了起来,虽然就是他的错,但是……”
“什么啊,我怎么哭了,明明做错事情的是你们啊……”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一个芬芳但冰冷的怀抱中了,“对不起,宗守,让你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积攒了多年的夙愿被实现,又因为连日赶路的疲惫和重伤刚愈的缘故,在一顿痛哭后宗守很快就睡着了。
因为亡者的身份,桔梗根本就不需要睡眠,借着炉火的余光和照进屋内的月光,她用那近乎贪婪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打量着宗守的脸庞:脸型和唇形都很像自己,但那飞扬眉眼和妖力,仿佛都在告诉她:这是她和犬夜叉的孩子,是那段仿佛虚构的时光存在过的最坚实的证据。
但是,就是因为犬夜叉的背叛,导致自己死亡,让这个孩子不得不以妖的身份存在于这个世间,一想到犬夜叉,桔梗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灵力与杀意,犬夜叉,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