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回到了小时候,在大宅的花园里拼了命的跑,拼了命的哭喊着,我却始终跑不出去,一切又还是在原地。
“妈妈,妈妈,妈妈。”我不停的哭喊着。
我在高大的草丛里撺掇着,手臂被玫瑰花刺划伤,另一只没穿拖鞋的脚已经被磨破。
天逐渐黑了下来,乌云笼罩着天空。
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处玻璃房,我的母亲和姐姐在里面坐着,母亲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被姐姐抱着好好安慰着。
下一秒,就看见姐姐拿刀对准了母亲,一阵雷声响起,母亲在我的眼前倒下去。
惊恐挤开委屈占据我的内心。
手指尖不停地颤抖,淅淅沥沥的雨淋在我的脸上,姐姐拿刀朝我走过来时,我甚至忘了逃跑,那把还沾着母亲血的刀正指向我,朝我刺过来。
我猛的睁开眼睛,梦结束了。
我有些喘不过气,童年间不堪的记忆在我脑海里循环,瞬间,一股熟悉的感觉开始蔓延,我抓着头,想要制止,却只能任由其肆意侵占。
我跌跌撞撞跑去餐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却因为手的抖动,打碎了一个杯子,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终于,我顺着墙滑下来,发丝已经被汗水浸湿,黏在我的脸上,我把头发撩开。
对于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明明一切都在好起来的路上,为什么突然,重新回到了原点。
我有些害怕,于是我预约了下午的心理医生。
【心理咨询室】
“熙熙。”我被金钟仁叫住,“进来吧。”
我跟他走进了咨询室,熟练的坐在他对面的躺椅上。
“钟仁,明明一切都在好起来不是吗?”我问他。
“怎么了。”金钟仁问我。
“昨晚上突然做了一个噩梦。”我答。
“药有一直在吃吗?”金钟仁接着问我。
“有,”我把药递给他。
金钟仁检查了下我的药,皱起了眉头。
“把这个药停了,吃这个吧。”他递给我另外一瓶。
“怎么了?”我问他。
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虽然不确定,但你有必要知道,你的药被换了。”
“知道了,”我震惊了一秒,重归于平静,“替我保密吧,像以前一样。”
“好。”金钟仁道,“就没想过离开吗?”
“什么?”我问。
“逃开这个本就喜欢不起来的地方,重新开始。”金钟仁道。
“逃不掉。”我低头笑了出来,“走了。”
“嗯,不过我随时欢迎你,我说的可不是医院。”金钟仁插着口袋。
“知道了,谢谢。”我道。
我拿着刚刚褪下来的大衣朝外面走去,外面早已经是倾盆大雨。
我无奈,打算等雨停。
头顶突然多了一把伞,我寻着伞望过去,是朴灿烈。
我没开口,倒是他先问了我,“怎么在这里?”
“逛着逛着突然下雨了,就在这里准备等雨停了。”我答道。
“走吧,送我们宝贝回家。”朴灿烈揽过我的肩膀,我随他一起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