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听见耳边有人在悄悄的议论,我吃力地用手肘支撑着地面,挣扎着要坐起来。
道具师미스 브로커,우리 사격장에 앉아 있지 말고。(经纪人小姐,请不要作的拍摄场地上)
他说的是韩文。我眨了眨眼睛,还未发声,便被人拉了起来。
夏抒经纪人……拍摄场地……
我愣愣的站在那儿,口中反复念叨着。
助理너 괜찮아。(您没事儿吧?)
夏抒그건 중요하지 않아.(没事)
语毕,我眼睑不可察觉地跳动起来。我说的也是—
我清了清嗓子,开始旁若无人地背诵《三字经》。
夏抒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还好这出口流利的中文没有丢。
我环顾四周,悄悄的闪到墙角,飞快地向出口走去。
边伯贤拦住她。
他看向助理,淡淡地吩咐道。
助理小姐,你现在不能走。
夏抒呃?
夏抒我有说过我要走吗。
我朝她眨了眨眼睛,一脸乖巧的样子。她捂着嘴巴偷偷的笑了笑。不等我反应过来,强行把我拖到休息室里。
我无所事事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眼神轻飘飘地瞥向窗外,已经是白天了。忧伤地发现这里我貌似从未来过。我开始寻找我身上的东西,发现口袋里兜着那场演唱会门票的票根。我开始害怕起来,镇定地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夏抒我记得好像我晕倒了,嗯,昏厥后应该会在医院。可是这哪像医院啊?
我怄气地抓乱了头发,身后传来一阵耳熟又极其好听的笑声。我不经意地转过头去,一位熟悉却不最应该出现的人依靠在门上,满脸的笑意。
边伯贤我的经纪人小姐,你想去哪儿呀?
我瞪大了眼睛,猛地用手掐了掐小臂。
夏抒你是边……伯贤……先生?
我不可否认的停顿了片刻,犹豫着要不要加上“先生”二字。
边伯贤你觉得呢?
我猛得抬起头来,莫名有点紧张。
他笑吟吟地向我走过来。我不自觉的向后退了退,咽了口口水,双手讪讪地背在身后。
夏抒请问您怎么在这里?演唱会应该已经结束。
我尽量有礼貌小心的发问,低着头,有意无意的向他看去。
边伯贤你在梦游吗?画报已经拍摄完成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夏抒什么画报……答应? 唉,你把话讲清楚。
他不说话,径直把我拉到门外。他说什么答应的事?我出神的想着。
边伯贤虽然你是我经纪人,但我绝对不可能收回我已经做过的决定。
夏抒谁是你的经纪人?等等,你会说中文?
边伯贤呵呵,夏小姐,失忆游戏并不有趣。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他轻轻揽过我的腰,她独特的声线低低地萦绕在耳畔。
“轰—”
边伯贤小心,路上车比较多。
我愣在那里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在风中凌乱。半晌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拉出了拍摄场地,站在车水马龙的公路中央。
夏抒什么嘛,神经病。我怎么会喜欢过他?
我愤愤地踢了踢路边的罐头。
夏抒话说我到底在哪儿啊!
我蹲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路过的市民纷纷对我指指点点的。
夜色深了,耳边清静了。
张艺兴终于找到你了,我的第1007位病人。
他快步走下车,突然熄灭的引擎声使我皱了皱眉头。我仍然一动不动地蹲坐在路灯下,昏黄的灯光笼罩着我的青丝。四周无声,可以轻易察觉到杂乱无章,没有节奏的呼吸声夹杂着急切而轻细的脚步声。
张艺兴怎么在这里?
他的声音很好听,责问的话语中夹杂着关心与愠怒。
夏抒您是……
张艺兴拯救你的小天使。
他轻松地讲着玩笑,认真的看着我。
仿佛一个世纪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