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带着赵云澜一行人,来到了学院办。
又经历了那如同鬼一般的保安盘问,终于来到了十八楼。
整个十八楼空荡荡的,连个蚊虫都没有,壁虎也不再这安家,没有活气。
赵云澜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沈巍立刻停下脚步,问:“赵警官感冒了?”
沈巍一低头一颔首,都有一种悠远的“君子端方”的味道,实在太赏心悦目,颜狗赵云澜快怀疑不下去了。他揉揉鼻子:“没,我就是觉得,一进这楼道里,就闻到股数学作业味儿,呛鼻子。”
沈巍听出他在开玩笑,礼貌性的弯了弯眼睛。
赵云澜顺迹于三教九流之间,健谈的很,很快消弭了隐约有些尴尬的气氛。四个人就这样互相试探着边走边聊,脚步一下一下地敲在地板上,回音一直跌跌撞撞地飘荡在走廊里,被男人大大咧咧的说笑声掩盖住的是……那混入的第五个人的脚步声。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林音轻轻地笑了,但却稍纵即逝,犹如昙花一现。
在他怀中躺着养神的大庆,轻轻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但却没有出声,因为林音比了比嘴型:“鬼,别说话。”
大庆依言。
那个声音悄悄地、沙沙的,像软底的布鞋拖在地上的声音。
学院办大楼是个大塔楼的建筑,所谓“塔楼”,一般来说,就是电梯井在中间,上来以后,楼道围着中间的“大塔”转一圈的建筑。
郭长城无意中注意到赵云澜的手表正悄无声息地发生着某种奇特的变化。
郭长城迟疑了一下,小声问:“赵……赵处,你的表……”
“怎么了?变红了?”走在前面的赵云澜带着他特有的笑回过头来,“知道为什么吗?”
郭长城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赵云澜笑嘻嘻地说:“这个啊,是个探测器。玩过游戏吗?一般的探测器开始变红,就意味着……”
郭长城顺着赵云澜的话往他的表盘上看了一眼。突然,他在玻璃表盘上看见了一个老人——她……中等身材,略胖,穿这一身黑衣服,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郭长城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赵云澜却无知无觉地把这件事揭了过去,随后毫无预兆地忽然转向沈巍,“沈教授是高知,讲究唯物主义,肯定不相信这种怪力乱神吧?”
沈巍说:“古人说“六合之外,圣人不言”,究竟是有还是没有人谁也说不清楚。不过我倒觉得,有就是有,没有就没有,大家也不必要太追究。“不问苍生问鬼神”,那是旧时昏君干的事,人要是连自己的事都想不明白,还有闲心去管世界上有没有鬼神,不是很荒唐吗?”
这话说的充满文人味,却又似是而非、答非所问。赵云澜见试探未果,就笑了笑,若无其事地把话题揭了过去:“沈教授是教文科的?”
“嗯,我带大学语文和一些文科选修课。”
赵云澜:“怪不得”
两人继续交谈着。
沈巍在前面领路,赵云澜紧跟着,林音自从发现了奇怪之后,就一直抱着大庆走到最后面,郭长城则走在林音的前面。
随着几人一点一点的接近其中一个拐角,郭长城忽然有种感觉,好想那阴影中会有什么东西突然冒出来一样。此时,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两人的对话,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拐角——角度开的十分别扭的窗外射进去的暗淡的光,将窗户的影子长长地拉在地上,在那里造成了一个忽明忽暗的交界。
郭长城发现,那黑影的边缘……有什么东西在动!
就好像有个躲在里面的人偷偷地冒出头来,然后冒出来一只……手的形状!
从那只影子里钻出的手突然五指张开,狠狠抓向沈巍的脚,沈巍似乎毫无察觉。
赵云澜一把拉住沈巍的胳膊,把他往后拽了半步。
“哎,对了,我突然想起来,”赵云澜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影子里弹了弹烟灰,影子里的黑手好像被烫到了,飞快地缩了回去,“你瞧我这记性,这案子转的匆忙,学校这边需要怎么个配合法,我得跟你们校长或书记聊聊,方便替我联系一下他们吗?”
沈巍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也对,我在这里实在帮不上忙,可能还跟着添乱,南边那几个办公室是数学系的,你们去问一下就好,我去和校长说一下。”
随后,沈巍向各位告辞,就走了。
三人一猫继续向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