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部令兹由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高级调查官)接替阿不思·邓布利多出任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
以上条例符合《第二十八号教育令》。
签名:魔法部部长康奈利·斯瓦尔德·福吉
这个告示一夜之间贴遍了整个学校,城堡里的人似乎都听说邓布利多在制服两名傲罗、那位高级调查官,还有魔法部长和他的初级助理以后逃走了,可告示上却没有作出解释。无论在城堡里走到什么地方,听到人们谈论的话题只有一个,那就是邓布利多的逃走。
在韦斯莱双胞胎狠狠折腾了乌姆里奇之后,学校里有了很久都没出现过的笑声。
在周三的下午,我照常来到斯内普教授的地窖,刚坐下哈利就过来了,在哈利关上背后的门之后,“你迟到了,波特。”斯内普教授冷若冰霜地说。
斯内普教授背对我们站着,正像往常一样把自己的某些思想抽出来,小心地放进冥想盆里。他把最后一缕银色物质加到了石盆里,转过身面对着哈利。
“那么,”他说,“你已经练习过了?”“是的。”哈利小心地望着斯内普教授那张桌子的一条腿。“好吧,我们马上就能看出真假,对吗?”斯内普教授心平气和地说,“拿出魔杖。波特。”哈利走到老位置上,隔着桌子面对着斯内普教授。
“那就数到三吧,”斯内普教授慢条斯理地说,“一……二……”
斯内普教授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开了,德拉科快步走了进来。“斯内普教授,先生……哦……对不起……”
德拉科有几分惊讶地望着斯内普教授和他旁边的我。
“没关系,德拉科,”斯内普教授说着垂下魔杖,“米尔和波特在补习一些魔药学。”
“我不知道这件事。”德拉科说着,斜眼看着哈利。“那么,德拉科,有什么事吗?”斯内普教授问到。
“是乌姆里奇教授,先生……她需要你帮个忙。”德拉科说,“他们找到蒙太了,先生,他在五楼的一个马桶里被卡住了。”
“他怎么到那里去了?”斯内普教授问道。
“我不知道,先生,他有些昏头昏脑的。”
“很好,很好。米尔,波特,”斯内普教授说,“我们明天晚上再接着上这一课。”
他转身大模大样地离开了办公室。德拉科在斯内普教授背后用口形对哈利不出声地说:“补习魔药学?”然后跟了上去。
我看着哈利,他似乎准备靠近桌子上的的冥想盆,我看着他说到:“你想做什么,哈利?”
他看着冥想盆里的银色物质,用魔杖拨了他们一下“阿尔忒,难道你就不想多了解斯内普一些吗?”我摇摇头“我是很想了解,但这是在窥视教授的隐私。”
他直接拉着我来到盆边,然后按着我的头进了冥想盆,虽然我可以很容易击退哈利,可私心还是让我跟着他一起进入了斯内普教授的记忆。
办公室的地板立刻倾侧过来,把我和哈利翻进了冥想盆,我们在一片冰冷的黑暗中飞快地旋转着向下坠落,然后…我站在礼堂中央哈利就站在我的旁边,可是四张学院桌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多张面对同一个方向的小桌子,每张桌旁都坐着一个学生,低着头在一卷羊皮纸上匆匆书写。只能听见羽毛笔的嚓嚓声,偶尔也会响起某人调整自己的羊皮纸时发出的沙沙声,这显然是在进行考试。
阳光穿过高大的窗户,照射在那些低下去的脑袋上,在明亮的光线中,那些脑袋映现出灰褐色、红棕色和金色的光泽。我看到斯内普教授在那里,就在哈利身后的一张桌子旁。我痴迷的注视着他,十几岁的斯内普教授显得筋骨结实,但脸色苍白,就像一株一直生长在黑暗中的植物。他的长发平直油腻,垂荡在桌子上,在他匆忙地书写时,他那只鹰钩鼻子离羊皮纸几乎不到半英寸。我绕到斯内普教授背后,看了看试卷上的标题:黑魔法防御术——普通巫师等级。
这是十五六岁的斯内普教授,跟哈利现在的年龄差不多。他那只手在羊皮纸上飞快地左右移动着,比起身旁离他最近的那几个人至少多写了一英尺,而且他的字迹又小又密。
“还有五分钟!”弗立维教授的头顶正在不远处的桌子间移动。他从一个长着乱蓬蓬的黑头发的男生旁边走过,非常凌乱的黑发,那是哈利的父亲,哈利正朝着他跑去,如果他有实在的形体,那他准会撞飞几张桌子。
“也包括你,斯特宾斯!在我收起羊皮纸的时候,请留在座位上!试卷飞来!”
一百多卷羊皮纸猛地腾空而起,飞进弗立维教授伸出的双臂中,把他撞倒在地上。有些人笑了起来。几个坐在前排桌子旁的学生起身托住弗立维教授的两只胳膊,把他扶了起来。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弗立维教授气喘吁吁地说,“很好,各位,你们可以走了!”
我跟在斯内普教授的身后,他正在两排桌子之间朝通往门厅的大门走去,仍然在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试卷。他拱背曲肩,动作僵硬,那种抽筋似的步伐让人想起了蜘蛛,油腻腻的头发在脸旁跳动着。
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接近和自己同年龄的斯内普教授,这时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把斯内普跟詹姆、小天狼星和卢平他们隔开了。
斯内普教授还在埋头看着自己的考试题目,我痴迷的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愧是魔药大师,还在钻研试卷的斯内普教授朝着斜坡下的湖走去,很不巧,詹姆斯他们也要去那边,虽然斯内普教授还没有确定自己要去哪里。
在灌木丛浓密的阴影下,斯内普教授已经坐在了草地上,我顺势坐在他的旁边,假装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而斯内普教授跟刚才一样,他还在潜心钻研0.w.Ls考试的试卷。
斯内普教授突然站了起来,边走边把O.w.Ls考试的试卷塞进书包里。当他离开灌木丛的阴影、想要穿过草地时,小天狼星和詹姆站了起来朝着他大声说到:“还好吗,鼻涕精?”斯内普教授的反应真快,就像他已经料到会有一场攻击似的:他甩掉书包,一只手猛地探进长袍,可他的魔杖才举到一半,詹姆就吼道:“除你武器!”斯内普教授的魔杖朝空中飞上去十二英尺高,噗的一声轻轻落在他身后的草丛里。小天狼星短促清脆地笑了一声。“障碍重重!”他说着用魔杖对准了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教授正扑向自己失落的魔杖,可在半路上就被撞倒了。
四周的学生都转身望着他们。一些人站起身,慢慢地凑拢过来。有些人露出疑惧的表情,另一些却觉得挺好玩儿。
斯内普教授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詹姆和小天狼星向他步步逼近,扬起了魔杖,詹姆一边走,一边回头瞥着水边那些女生。虫尾巴现在站了起来,兴致勃勃地看着,并朝旁边挪了挪,避开了卢平,好看得更清楚些。
“考得怎么样啊,鼻涕精?”詹姆问。
“我盯着他呢,他的鼻子都碰到羊皮纸了。”小天狼星刻薄地说,“羊皮纸上肯定全都是大块的油渍,他们一个字都别想看清楚。”
几个看热闹的人大声笑了起来,斯内普教授的人缘显然不怎么样。虫尾巴尖声地哧哧笑着。斯内普教授很想站起来,但是咒语还在对他起作用,他挣扎着,就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了似的。
我捏着自己手里的魔杖,如果这一幕是现实,我不介意让他们的挂起来。
“你……等着吧,”他喘息着,抬眼瞪着詹姆,脸上带着十足的憎恶表情,“你……等着吧!”“等什么呀?”小天狼星冷冷地说,“你想怎么样啊,鼻涕精,往我们身上蹭鼻涕吗?”一连串夹杂在一起的粗话和毒咒从斯内普教授嘴里冒了出来,但是他的魔杖在十英尺以外,所以什么事也没发生。“给你洗干净嘴巴,”詹姆冷冰冰地说,“清理一新!” 斯内普的嘴巴里立刻吐出了粉红色的肥皂泡,他的嘴唇上粘满了泡沫,弄得他想呕吐,憋得他透不过气来。
“放开他!”詹姆和小天狼星扭头望去。詹姆空闲的那只手立即飞快地伸向自己的头发。那是一个从湖边走来的女生。她有一头浓密的深红色长发,一直垂到肩膀上,还有一双绿得出奇的杏眼——哈利的眼睛,她是哈利的母亲。
“你好吗,伊万斯?”詹姆说,他的语调突然友好起来,变得更深沉更成熟了。
“放开他。”莉莉重复道。她看着詹姆,处处流露出极为厌恶的表情。“他怎么惹着你了?”
“这个嘛,”詹姆说,一边摆出一副正在仔细考虑要点的样子,“其实主要是因为他的存在,要是你理解我的意思。”
许多围观的学生大声笑了起来,小天狼星和虫尾巴也笑了,但是好像还在专注地读书的卢乎却没有笑,莉莉也没笑。
“你觉得自己挺风趣,”她冷冷地说,“可你只不过是个傲慢无礼、欺负弱小的下三烂,波特。放开他。”
“要是你跟我一起出去玩,我就放了他,伊万斯,”詹姆马上说,“跟我一起出去玩,我就再也不会用魔杖动老鼻涕精一根汗毛。"在他身后,障碍咒的效力正在逐渐减弱。斯内普教授开始朝自己失落的魔杖慢慢挪动,他一边爬一边呕吐出带泡泡的肥皂水,我心疼的看着他。
“就算是要我在你和巨乌贼之间选一个,我也不会和你出去玩。”莉莉说。
“走背字了吧,尖头叉子,”小天狼星快活地说着,朝斯内普转过身,“哎呀!”
但是太晚了,斯内普教授已经把魔杖笔直地对准了詹姆,一道闪光,詹姆的一侧脸颊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溅落在他的长袍上。詹姆猛地转身,第二道闪光过后,斯内普教授被头朝下倒挂在空中,他的长袍垂落在脑袋上,露出了瘦得皮包骨头的苍白的双腿,还有一条快变成黑色的内裤。
在周围的一小群人里,有许多人在喝彩,小天狼星、詹姆和虫尾巴纵声大笑。
刹那间,莉莉愤怒的表情起伏了一下,就像她也要微笑似的,但她说:“把他放下来!”
“当然可以。”詹姆说,然后他猛地扬起魔杖,斯内普教授坠落到地上缩成了一团。他挣开自己的长袍,马上站起来,举起了魔杖,但是小天狼星说道:“统统石化!”斯内普教授又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僵硬得像块木板。
“放开他!”莉莉喊道。现在她把自己的魔杖抽出来了。詹姆和小天狼星小心地盯着它。“哎,伊万斯,别逼着我对你施毒咒。”詹姆严肃地说。
“那就给他解开咒语!”詹姆深深叹了口气,接着转身面对着斯内普教授,低声说出了破解咒。“你走吧,”他在斯内普教授挣扎着站起来时说,“算你走运,伊万斯在这里,鼻涕精……”
“我用不着她这种臭烘烘的小泥巴种来帮忙!”我捂着嘴,多么伤人的一句话啊,莉莉眨了眨眼睛。
“很好,”她冷冷地说,“往后我再也不会操这个心了。还有,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洗洗自己的内裤,鼻涕精。”
“向伊万斯道歉!”詹姆朝斯内普教授吼道,他的魔杖威胁地指着斯内普教授。
“我用不着你来逼着他道歉。”
莉莉转身朝詹姆喊道,“你跟他一样讨厌。”“什么?”詹姆大声喊道,“我从来没说过你是个……你知道是什么!”
“你认为摆出刚从飞天扫帚上下来的样子显得很酷,所以你就把头发弄得乱七八糟,拿着那只傻乎乎的飞贼卖弄,在走廊里碰上谁惹你不高兴就给谁念咒语,就因为你能…我真奇怪,你的飞天扫帚上有那么个大脑袋居然还能离开地面,你让我恶心。”她猛地一转身,飞快地跑开了。
“伊万斯!”詹姆在她身后喊道,“喂,伊万斯!”可她没有回头。
“她怎么了?”詹姆问。他本想漫不经心地说出这个问题,就像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无所谓一样,但是他失败了。
“从她话里的言外之意来看,我只能说,她觉得你有点傲慢自大,哥们儿。”小天狼星说。
“对了,”詹姆说,现在他看上去真的来了火气,“对了……”
又是一道闪光,结果斯内普教授又被头朝下倒挂在空中。
“谁想看看我把鼻涕精的内裤脱下来?”
但是我和哈利永远不会知道,詹姆是否真的脱下了斯内普教授的内裤。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哈利退缩着,扭头看看是谁抓住了自己,他一看就吓得哆嗦起来,一个已经长大成人的斯内普教授就站在他旁边,气得脸色煞白。
“玩得开心吗?”
我落寞的站在那,任凭斯内普教授抓着我,“那么,”斯内普教授说,他松开了抓着我的手,就那么让我跌坐在地板上。
但他依然很用力地抓着哈利的胳膊,“那么,很开心吧,波特?”
“没…没有。”哈利说着,想努力把胳膊挣脱出来。
太吓人了:斯内普教授双唇颤抖,脸色苍白,露出了牙齿。
“你父亲是个有趣的人,是吧?”斯内普教授说着,使劲地摇晃哈利,哈利的眼镜都从鼻子上滑落了下去。
“我……没有…… ”斯内普教授使足全身的力气把哈利甩了出去,哈利重重地摔在地下教室的地板上。
“不准你把看到的事告诉任何人!”斯内普教授怒吼道。
“不会。”哈利说着站起来,尽量离斯内普教授远一点儿,“不会,我当然……”
“滚出去,滚出去,我再也不想在这间办公室里看到你!”
当哈利朝门口猛冲过去的时候,一个盛着死蟑螂的罐子在他头顶炸裂了,他用力扭开房门,迅速的跑了出去。
我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满眼泪水,在斯内普教授还没有开口之前,我自觉的爬了起来,神情悲伤“斯内普教授,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斯内普教授厉声说到“你明白什么了,米尔!”我自嘲的笑了笑“我以为我成功了,得到了您的目光,可是我现在一切都明白了,我永远比不过那朵百合花。”说着眼泪便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斯内普教授皱着眉“把你的眼泪擦擦,阿尔忒!”说着递给我一张手绢,我泪眼婆娑的接过手绢擦了擦眼泪。心里想着,这么多年对他的喜欢养成爱意,就这么放开你甘心吗?
答案当然是不甘心,我擦掉泪水,直直的来到斯内普教授的面前,一把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斯内普教授把手放在我的背上,拍了拍我说到:“记忆存放在那,有时查看也是对过去错误的认知,防止未来犯同样的错误。”
我把脸埋在斯内普教授的怀里呜咽着说:“可是她不一样,你最爱的人是她,过去、现在、可能到未来,你最爱的都是莉莉。”是的,我嫉妒了,特别的嫉妒莉莉。斯内普教授叹了口气,他摸着我的头发说到“阿尔忒,这样的话是非常伤人的,有时候我们并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如果你有其他的想法,一定要和我沟通。”
我的眼泪不停的流着,手却抱的更紧“对不起斯内普教授,可是我很嫉妒,我想控制自己可是控制不了。”斯内普教授把我从他的怀里拽出来,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阿尔忒,我们有非常多的情绪,就像我说的,情绪是控制不了的,”然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到“我承认,在过去,我一直深爱而且怀念着莉莉。”
我抬头认真的看着这个男人,他向我平静的诉说着自己的过去,丝毫没有刚刚在哈利面前的愤怒,斯内普教授看着桌上的冥想盆说到“我也没有想过会动心,就像遇到了只属于自己的花。”
我眼含泪水,看着斯内普教授,他拿出一块手绢擦去我的眼泪,嘴角带着一丝笑容,我稀里糊涂的被抱住,又稀里糊涂被他带着走到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直到我躺在自己的床上,还是没有理清楚今天发生的一切,这一堆事情凑到一起,实在是太魔幻了。我居然抱住了斯内普教授,还抱了那么久,而且他没有因为我窥视他的记忆生气,我整个人一副沉浸在美梦里的样子,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