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入深。
沐佑风在屋内徘徊,内心是不安的,驰炀从清晨离开,粗略算来已经过去一天了,不免有些着急。想来不会出什么事。归房,看光线昏暗的屋内,是毫无困意,被刚才一阵的走动消磨殆尽了。总得说是放不下心。
坐在门外吹着风,小声咳了几下,还是强忍着待在外面。
熄灯的城市,褪去了喧闹的景象,鸟笼中失去了动静,夏日的暑气中传来一股寒意。
沐佑风“绮芸,你说你喜欢看烟花绽放的样子,现在眼前的,不也同烟花一样,绚烂一时,沉寂一时,最后什么也不剩,有什么意义呢?”
他没有收到回答,也不需要回答,只是孤身一人。
他总会想起绮芸所说的话,一时间会很烦躁,好一阵无法平息,也是不得不想起,记住她所说的,所做的,喜欢的,已经是他身为哥哥能做的一切了。
沐佑风“看我又在说傻话了。”
路灯灭了,暗了。
屋内传来声响,打翻了柜上的物品。
是结缘神抱着幼小的叶贞,驰炀体型较大,便将他塞进了符条内,手握着,颤着走,双双放在布垫。他们脸上都画着红晕,醉了。看他们不省人事的样子只好亲自送回了,但无奈能力不足,只可徒手。
结缘神“总算到了。”
没急着介绍自己,是先将药瓶递给了他。
结缘神“是他向我问取的。”
目光投向驰炀,
结缘神“这只狐狸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变不回人形,只好先在你这呆一阵。”
接过药瓶,笑了笑。
沐佑风“无事。”
语毕,便询问了水渠的位置,想洗鞋子,她怕脏。尴尬露出笑意,夜色太深,看不真切。
沐佑风指引了方向。
沐佑风“虽说是神明,但还是个孩子。”
他记得曾经随人去樱林,她还是扯着她姥姥衣袖,躲在背后的小女孩。
打开药瓶,在鼻前扇手闻。即明白了驰炀的用意。这药称得上稀有,是在高天庄时想用此来治愈自身的病劳,可却无用,冲着这份好意,藏进了衣袖中。
看以肘为枕入睡的驰炀,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心疼他现在的模样,知晓酒带来的滋味,对驰炀来说,是第一次,若非什么事,绝不会醉去,至少在他看来是如此。
驰炀面带笑意。
沐佑风“但愿是个好梦。”
一旁的叶贞,身形大小还不及布垫,是小时候。拇指塞进嘴里,边上流下口水,替他拭去,立即拉开了距离,转头移开了对他的视线。
过去的事,不能怪他。但这一天发现,无论是早上施以糖果的他还是现在弱小的他,都无法靠近,不是源于他本身,而是想起了种种过往,想把怨气积于心底,却总会呼之于口。从开始他便明白,最好的办法是远离,他们的关系,如今是止步,无法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