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枝轻笑:“怎么了?”
鹿然忙不吝的摇摇头:“只是觉得……有些惊讶。”
“没什么好惊讶的啊,那时候的他……太耀眼了。”
你说有时候一个很耀眼的人夸另一个人很耀眼会是怎么样的感受。
今年的鹿然从一中刚毕业出来,她在那个学校看到过好多关于贺枝的事迹,却从没有听到过关于鹿斯和贺枝的绯闻,只有一个年级第二和年级第二争夺宝座的故事。
谁能想到这是一出相爱相杀的戏码呢?
鹿然吸口珍珠,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睁大眼睛问贺枝:“贺医生你是2017.9.1出国的吗?”
贺枝处理着文档点点头:“是啊。”
鹿然无异于遭雷劈了,此刻睁着眼睛哭唧唧的表情,小姑娘手里捏着奶茶,看着贺枝温柔的侧颜突然就觉得好感动。
“贺医生,当时你出国的时候我小叔叔在后面追呀!”
贺枝握着鼠标的手一顿,突然回过眸去看鹿然:“你说什么?”
…
一把水铺在脸上清醒了些许,贺枝抬眼看着自己,忽然想起那天林修所说的话,音鱼的欲言又止都在替他打着掩护。
“当时我正是去报道的时候,看见我小叔叔在马路上跑,前面是一辆出租车,他在身后喊着枝枝,很大声,可是车里的人好像没听见。”
“鹿斯平常就还好,该工作的时候工作,事业做得风生水起,当年你爷爷不是有意让你去接管金融吗,鹿斯早早就在那里为你打下一片天,可是你却去学了医,但是没关系,你大二那年新来的辅导老师是鹿斯安排进去的,他死活不让我们说也不让我们告诉他你的事情。”
“可是一但碰了烟啊酒啊,那个眼泪就拼命往下掉,一个劲地喊着你的名字知道自己的声音都嘶哑喉咙都干燥才肯停下来。”
“他高一那年在门口看见你和你那个班长许期在讲英语题目,他就站在那门口一动也不动,就那么看着。”
贺枝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忽然轻声跟着笑。
原来不是他缺席了,他用着他的方式也一直存在着。
…
贺枝再次见到陆淮野的时候是在一个咖啡厅,他们以前经常来的地方,现在是中午也没有人,贺枝到的时候就一个劲地往旁边看,一个人影也瞧不着,只能呆坐在椅子上看着玻璃窗外等着那道人影。
玻璃门被悄无声息地拉开,服务员们也没有出声,贺枝转头的时候就看到陆淮野的脸。
男人头上压着一个鸭舌帽,头发被染成蓝色,一身黑色的T恤,身形清瘦又高大,三年没见面了他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跟少年时期一样混不吝的气质,丹凤眼微微上翘,不同于对别人的凌厉,他看着贺枝时永远都是透着一抹漫不经心和钻心的缱绻。
下颚线锋利流畅,一只手插在兜里,嘴角勾着抹坏笑:“贺枝。”
贺枝眼尾带着点红,还没出声陆淮野又再次出声。
“你别多想啊,爷对你可没什么想法了。”
他依旧吊儿郎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