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姑娘那我们先告辞了,姑娘路上慢走。”两人与裘芯蕊行礼告辞。
二人从会客厅出来,去餐厅叫上车夫大哥一同出了门。
路上白研对于蓝玄刚刚的表现实在觉得奇怪,一开始将自己挡在背后,再后来觉得男女有别拒绝了她的招待,最后接受了对方一日三餐的招待,一个念头在心里油然而生。
第一点将自己当在背后应该是觉得自己碍事;第二点蓝玄从来对于性别都是一视同仁的,这次居然意识到了性别差异,是什么让他突然有性别意识的呐;最后还急急的接受了她送饭的请求。
蓝玄不会是喜欢那个裘姑娘吧,那个姑娘确实挺漂亮的,没想到蓝玄的眼光居然是这样的,自己是那么内敛的一个人,但是却喜欢这么张扬的姑娘。
虽然自己心里想到这儿的时候莫名的有些堵,但可能是因为自己将蓝玄当成了好兄弟,好兄弟被人抢走的失落吧,自己应该为蓝玄有喜欢的人高兴。
被白研时不时的意味不明的看上一眼的蓝玄浑身不自在,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忍不住道:“你有话就说,不用憋着。”
“你,那个,是不是……算了,不问了。”白研吞吞吐吐的没说完。
白研一项能说会道,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吞吞吐吐啊,这下倒是勾起来蓝玄的好奇,“你有点道德,快说。”
白研想了想,这样自己也好奇的不得了,还不如直接问了算了,“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裘姑娘?”
“嗯?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蓝玄无语了,白研这家伙的脑洞也太大了吧,还这么不靠谱。
他难道就没看到那个裘姑娘对他那么明显的想法吗?
不过想想也是,他要是能看出那个裘姑娘的心意的话,自己早就暴露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多亏了这家伙感情迟钝,看不出别人对自己的想法,反正自己是不会告诉他的。
白研怀疑蓝玄这家伙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才恼羞成怒的回避问题,于是他乘胜追击,“我两只眼睛都看出来的啊,早上你表现的那么明显。”
“那你该去看看眼睛了。”蓝玄自己虽然不想提醒白研那姑娘喜欢的是他白研这种事情,但更不想让白研误会自己喜欢别人。
白研心里认定了蓝玄是不好意思承认,强行忍下自己心里不知道什么原因的不舒服,故作高深的拍了拍蓝玄的肩膀,“安啦安啦,我又不会笑话你,说不定还可以帮你出出主意,不用害羞吗。”
“用你那丰富的恋爱经历?”蓝玄眯着眼睛,威胁的看着白研。
白研疑惑了,“什么丰富的恋爱经历?”
“不是你自己说的?你有十分丰富的恋爱经验。”蓝玄翻了个白眼,对白研的金鱼般的记忆力感到什么惊奇。
白研当然不记得自己随口吹过的牛了,讪讪的笑了笑,“开玩笑嘛,那么认真记得做什么。”
“所以你没有喽。”蓝玄瞬间开心了。
“没有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帮你还是可以的。”白研继续坚持道。
刚刚恢复了点的好心情而翘起一点的嘴角,被白研一直将自己向外推的心思弄得又平了下去,“你就那么我和别人谈恋爱啊?”
白研听着这话怪怪的,难道我不想你还能不谈了不成,看着蓝玄那家伙黑着的脸说:“得,算我多管闲事了还不成嘛,您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自己也气鼓鼓的不说话了。
车夫大哥本来在一旁默默的吃瓜,结果瓜没吃着,反而不说话的俩个人越走越快,好像竞走似的,自己腿可没他俩那么长,自己都快小跑了,无奈的开口:“那个……二位大爷,咱们现在是去哪里啊,您二位能慢些不,我这年龄大了实在跟不上二位大人了。”
白研和蓝玄这才放慢速度,一口同声说:“去府衙。”
说完彼此看一眼,互相别过脸去。
“要么说您二位是爷呐,真有默契。那咱们去府衙干嘛?”车夫大哥一心调节气氛,想让二位和好。
结果这次俩人都没回答,等了片刻,白研发现蓝玄这家伙没有开口的意思才说:“找昨晚上与死者一起买糕点的俩位官差。”
车夫大哥也是个有脑子的人,找那两个官差干嘛自是不用多问。
三人一路沉默的到了府衙,经过一番询问才得知那俩位官差一位叫刘一鸣,另一位王超梁上街到算管的辖区去巡逻去了
在经询问得知他们所属的辖区便是官驿所在的景西街,和隔壁的汇元街,来的路上本是可能遇见的,不知怎么阴差阳错的与之失之交臂。
于是三人向府衙外走,没想到想找的人找不到,不想找的人一碰一个准。
只见裘芯蕊大小姐正从门外向里大步流星的向里走。
双方打了个照面,目瞪口呆。
裘芯蕊没想到白研是来的府衙办事,而白研只是纯粹没想到这么巧的能在门口碰上蓝玄。
“小女子见过几位大人,早知几位也是来府衙的话便顺路一道回来了。”
裘芯蕊眉眼弯弯的说。
“自是不敢打搅小姐。我等还有要事先告辞了。”蓝玄并不想多做停留,直截了当的拒绝,免得白研多做误会,更免得白研与这裘小姐多做交谈。
经过这次偶遇,裘芯蕊相信他们是有缘分的,倒也不急于一时,“各位大人慢走,小女子恭送大人。”
蓝玄抬脚快步走了出去,比来时更快了些。
身后白研与车夫大哥为了追上他,也是步履如风,路过裘小姐是来不急留下一个眼神,白白错过了姑娘眼中的秋水如波。
三人在景西街和汇元街来来回回的走了三遍都没在街上找到二人,这大热天走的口干舌燥,进了一家茶馆喝口茶歇歇脚。
结果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那俩个本该在街上巡逻的人,真真是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俩人坐在阴凉的墙角那桌,桌子上面摆着炒花生米,凉拌莲藕,还有一碟子绿豆糕,俩人正悠哉游哉的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三人走过去,在俩个官差的桌边站定,二人才抬起头给了他们一个询问的眼神。
蓝玄直接出示了六扇门的令牌,“六扇门办案,请配合。”
这俩人一看是有官阶的大人,赶忙站起来,行礼,“小的见过几位大人。”
询问工作一项是白研在做,于是他自然而然地接话问道:“你二人可是刘一鸣,王超梁?”
“是。”二人对白研知道他们的姓名很是惊讶。
白研确定没有找错人,进行下一步的询问,“你们可识得屠五?”
“识得,我们三人原本为一组,只是他昨日遭遇不幸了。”同伴遭遇不幸,二人提起来语气都不免带些哀伤。
白研再次点点头,“你们昨日从稻香村出来之后可又去别的地方了吗?”
从刚刚看到白研和蓝玄就觉得在这二人眼熟。
在白研说出稻香村以后,他们才猛地想起来,昨日,他们三个在挑选糕点得时候进来的两个人就是这其中的两位。
当时就觉得二人比较眼熟,再联系刚刚穿白衣服的大人拿出来的令牌,更是警觉当时这几人来太守府的时候,太守亲自出去接的时候他们正好看到过。
脑子里思考的东西太多,忘了回答白研的问题。
白研等了一会,看到俩人愣愣的,于是又开口问了一遍。
“没去哪里,我们出来以后一起沿着景西街向南巡了半条街就分开各自回家了。”年龄约莫三十多岁的刘一鸣答到。
“你们什么时候分开的?”
这回刘一鸣没有马上答,而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像是有些想不起来的样子,旁边十几岁的王超梁提醒他道:“大约酉时三刻。”
白研预估死者遇害的时间是酉时三刻到戌时这段时间,“你们知道屠五出事的地方在哪里吗?”
“知道,知道,就在景西街上面那条胡同,没想到他天天走那里都没有事,不知道昨日怎么就让人害了。”刘一鸣叹了口气说。
白研听到了关键词,“天天走?”
“是的,他们家就是从那个胡同穿过去的那一片。其实离那个胡同不远就有条大路,只不过没有那个胡同方便,再加上他好歹是个官差,因此图个方便就天天走那里了。”刘一鸣像是对屠五特别熟悉的样子。
“你们一起工作很多年了吗?”
谈话到现在,刘一鸣没有刚开始的紧张,说话没有一开始的拘谨,“我和他一起已经七年了,超梁短一点,一年多一点。”
“那你们可知道他平日在工作中与谁有很大的矛盾吗?”白研想着一起工作这么久应该是很了解彼此的人了。
刘一鸣低头想了想,一拍脑袋说:“很大的矛盾倒是不至于,就是上周和另一个组的一个官差有些口角。”
有矛盾就有嫌疑,白研连忙追问:“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章红愿。”这回刘一鸣没有思考,名字脱口而出。
“你可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事情产生的口角吗?”白研继续追问,矛盾可大可小,小到下次见面一笑而过,打到杀人抄家无所不用其极。
这个问题可为难了刘一鸣,他没亲眼见到二人争吵,只是听别的官差谈起来过,听过一耳朵,他自己本身并不是什么八卦的人,因此并没有打听原因和细节,并且屠五也没在他面前提起过。
他不清楚,只能转头问问一同的王超梁,“这个我到不太清楚,超梁你知道吗?”
“我也不太清楚,我和一鸣大哥一样点卯的时候他们已经吵完了。”王超梁摇摇头,表明自己也不知道。
那看来只能找当事人了解详情了,“在哪里可以找到这个章红愿呢?”
刘一鸣对章红愿不太了解,只能从工作的角度给出意见,“早上辰时四刻点完卯,后便在各自辖区巡逻,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情不会府衙,下午大约到酉时便各自回家了。我不清楚午时他们是否会回家吃饭。”
“你知道他的辖区是哪儿和家在何方吗?”白研继续追问。
工作的辖区分配基本是固定不变得,刘一鸣作为这个辖区的领头,自是对其他的辖区也有基本的了解,“他在黄花路和西关巷巡查,家住哪儿小人确实不知。”
这个章红愿只能自己下去接触过后再了解情况。但是屠五的工作上矛盾不多的话,会不会是生活上的问题,“最后问下,屠五家的地址是什么?”
对于这个刘一鸣自是十分清楚,稍微回想便说了出来,“上庄村,下街巷,从南向北数第六家便是。”
该问的问题都问完了,但是怕他们遗漏什么没有想起来的,于是便说:“叨扰二位了,二位如若想到什么可疑之处,或者可疑之人,请到官驿来找我们,我们不在的话留个口信便可以了。这位是蓝玄蓝大人,说找他便可以了。”
听到白研他们要走了,刘一鸣与王超梁连忙行礼,“恭送大人,大人慢走。”
出了茶楼,已然接近午时,这个时间无论去找章红愿还是去屠五家里了解情况都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再加上这个茶楼距离官驿实属不远,于是三人决定先回去官驿,下午再接着调查。
“蓝玄咱们下午是先去屠五家里,还是先去找章红愿?”走在路上,蓝玄不开口,白研无聊的没话找话到。
蓝玄想了想:“下午出来先去屠五家里吧。天气这么人,从刚刚刘一鸣二人的行为来看,章红愿会躲在哪里乘凉说不准。等天不那么热了,再去辖区找他。”
天气太热,阳光过于刺眼,白研又是一身黑衣,汗流浃背,抬手挡在眼前遮住直射的眼睛的阳光,因此他只能看到脚下的路,看不到正进入官驿的一闪而过的红衣。
蓝玄并没有那么畏热,那一袭红衣被他看了个鲜明,看到那人进去,他停下脚步,对白研说:“天太热了,带你吃点消暑的东西去。”
白研正要答应,突然想起蓝玄还答应着裘姑娘送饭的事情,“那裘姑娘送过食物来怎么办?你不是答应人家了?”
蓝玄转身看看车夫大哥,“陈叔,你先回去,告诉裘姑娘我们不回去了,至于她带的没事,你就享用了吧。”
车夫大哥似是看透自己主子的小心思,点点头,一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