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琛像是也想到了,笑了笑,举起大手摸了摸沈辞柔软的头发,几缕黑发被这大手压低,垂在沈辞眼前。
沈辞用手将那缕头发拢到后面:“什么会要一大早就开。”
傅景琛也吃好了,从黑曜石茶几上抽出张纸巾擦了擦嘴,“股东会的一群老东西,个个只关心自己利益,A市的一家楼市崩盘了。”
傅景琛说这话时眉间爬上一抹厌倦,想必公司损失了不少。
“那没有什么补救方法吗?”
傅景琛摇摇头:“和我们竞盘的人是一个国外回来的美籍人员,身份很神秘,实力也很雄厚,要想扳倒他不是那么容易。”
沈辞不禁微微吃了一惊,那个人如此被傅景琛评价,想必一定不能低估。傅景琛是他见过最有手腕最有谋略的企业家,而那个人在傅景琛口中却更胜他一筹,该会是怎样一个人。
沈辞没有多想,看了看左手手腕的表,“我该回去了,从昨天下班到现在还没有回家。”说着站起了身。
“好,今天晚上宁叙说要聚一聚,下班后我去接你吧。”
沈辞正在收拾桌子上吃剩下的饭盒,“很累不想去,我要好好休息,明天还得上班。”
傅景琛倒也没强制,“要不回头我联系下你们懂事,给你升升级?”
沈辞没停下手上的动作,瞪了他一眼,“公司该传我走后门了。”
傅景琛笑笑,“那些东西放着吧,我一会叫人收拾。”
“不用。”沈辞已经收拾好,将所有剩余套进一个袋子,“我下楼直接扔掉就好。”
走出傅景琛公司大门,沈辞随手将垃圾丢进垃圾桶。此时已临近中午,公司里陆陆续续有结伴的员工出来吃午饭。
沈辞将车从停车场开出来,直接向家的方向开去。
沈辞住的小区不算高档,还有些旧,这是他母亲当年给他留下的全是唯一值钱的东西。从远处看还有密密麻麻的爬山虎拢了半面墙。索性现在已经是深秋,爬山虎的叶子已经掉光,枝茎在经历夏天灼灼烈日的烘烤后变得干枯。
沈辞将钥匙插入,转动门锁。母亲去世后,他孤身一人住在这件房子里,这间屋子虽进行了翻修,但屋内的布局从来没有改变。小巧别致,正对房门的窗子上摆着几个石质花盆,里面种着不同样式的花。
沈辞他是不喜欢养花的,但这是母亲喜欢的事,他依旧能清晰的记得,在母亲最后的日子里,母亲常常一个人坐在窗前摆着的木椅上,看着恰好被阳光打在身上的花,是不是伸出手摆弄花瓣。
她穿着浅黄色印着粉色花瓣的裙子,坐在阳光照不见得的地方。就那样静静的坐着,沉默着,眼底安静的如同没有波澜的睡眠,静静的,也没有了忧郁。
看见他放学回来,会转过头,冲他浅浅一笑,记忆中的母亲甚是美丽,即使是经历了失败的婚姻,消磨不了的是她温婉,善良的天性…
沈辞关上门,拿着昨晚换下来的脏衣服走进了浴室,将它们放进了洗衣机,再要关上洗衣机的那一刻。他顿了顿,将身上的黑色毛衣也脱了下来,连同那些黑连同那些脏衣服一起丢进了洗衣机。
更何况,今天早晨,他是有些想和傅景琛在一起呆一会,不为别的,一起吃顿早餐也好。没想到傅景琛一大早就去了公司,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知道傅景琛忙到那是也没吃早餐,干脆直接去他公司找他了,而且也好长时间没去了。
沈辞走进房间,从柜子里翻出见松垮的白衬衫,便一头栽进床里,他太困了。
傅景琛办公室里,程柯走进办公室,好看的眸子看了眼正在训斥几个等级不容小觑的领导,傅景琛只是坐在那里,但每句话都说的铿锵有力,真真是不怒自威。那几个领导缩着脖子默默的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傅景琛将手里的一叠文件摔到他们几个面前,不耐烦的捏了捏鼻梁上方。“你们几个先出去吧,有什么要求我后期会通知你们。”
那几个人松了一口气,连忙低头哈腰,一个个逃似的出了办公室门。
程柯淡淡扫了一眼从旁经过的几个人。转头对上了傅景琛的脸。
“继续让他们做这个项目吗,不去从人事部点几个靠谱点的。”
傅景琛摇摇头,“只是给他们一个锻炼机会,让他们知道公司不养闲人。”
程柯笑笑,他走到傅景琛跟前,替他整了整微微有些偏的领带。
傅景琛拉过为他整理领带的人的手腕,把他整个人拖进怀里。
程柯就这样被他搂着坐在他腿上。程柯感受着傅景琛胸膛传来的温度。
“他对你真好。”良久,程柯淡淡的开口。
傅景琛当然知道程柯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他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皱,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程柯…”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在。”程柯也回应的抱着这个男人,轻轻说道。
傅景琛将头抵在程柯的颈窝,沉默一阵。随后松开了抱着程柯的手,面向他,问道
“A市竞盘方查的怎么样?”
“嗯,对方叫段绥安,美籍人员,两个月前回国,父亲是美国上议院内部人员,身份较保密无法查询,母亲是中国人,应该是要回国发展。”程柯道。
“嗯,我知道了。”
“对方貌似也在调查我们公司,想必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