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水

尚九熙、周九良目前在水獭原理吃吃喝喝地，日子过得还算滋润，但张九泰这边可就开始乱成一摊浑水了。

首先便是闲不下来的刘筱亭。

自从闲下来后，刘筱亭就特别喜欢煲汤，喜欢到一天不煲汤心情就不好。就像睡前刷牙一样，一天不刷就难受，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空空的。

之前胃口好、吃的多的周九良在的时候，可谓是天天大饱口福，但是周九良走了，张九泰本人呢，又不是很喜欢喝汤，这样刘筱亭迫不得已地失去了一项爱好，导致他找不到别的事情做，只能天天缠着张九泰。

张九泰作为老大管着循环轨迹，自然该对底下人尽心尽责，也没多少功夫理他，这样不过半个月，眼见着人就郁郁寡欢的，掉秤掉地极快，脸色也不太好。

还有何九华。

和尚九熙一起的那批新人已经被练出来了，目前还缺的就是实战技巧。张九泰接到消息后，就打算让何九华和李斯明一起组成对抗队，刚好他俩的实战经验丰富，书面成绩也拿得出手。

可还没等张九泰去找何九华，何九华倒率先去了他办公室。

何九华老大。

张九泰我正好打算去找你呢，你倒早来了。

何九华老大，其实我是来找你批准的。

张九泰批准？批准什么？想休假。

何九华是，休一辈子的假。

张九泰什么意思？

张九泰看着对面何九华的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东西。

休一辈子，这是要造反吗？

何九华手扶着凳子扶手，站起来，掏出兜里的一张纸，放在了桌子上，递给了张九泰。

何九华这是我的申请，请老大过目。

张九泰没有低头看那张纸，脚一蹬地往后撤了一步，双手环抱着。

申请书很薄，就一张A4纸大小，上面的字也不多“我自愿退出循环轨迹，申请人: 同意人: ”

但是申请书后面承载着的至少是五年的风霜雨雪。

一千八百多天，除去每年平均两个月的休假，剩下的就是训练，荒无人烟的山峰，他们在那露过营；一望无际的海洋，他们在那流过泪；险峻高耸的悬崖，他们在那滴过血……

张九泰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何九华我就是想回去了。

张九泰你觉得这个理由可以说服我吗？

何九华不能。

张九泰你！

刚跟不吃饭的刘筱亭吵了一架，气还没消的张九泰被这句理所当然的话气的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深吸几口气，张九泰稍微克制住那不断涌上喉咙的情绪，强迫自己不把气撒在眼前人身上。

张九泰进入这里的第一天，开大会，你站在舞台上，对着我说，‘老大，从今往后，我就在这干了，我觉得你很不错，我很佩服、很欣赏’。我当时就觉得很扯，你见我第一面，来这第一天，怎么可能就下定决心了？

何九华老大，我……

张九泰拉开抽屉，强行打断了他的话，随便抽出一支笔，利落地拔开笔帽。

张九泰刚打算把新人给你带来着，你却要走了，行吧，就遂了你这份愿。

何九华谢谢老大。

再不舍也没办法，人主动要走，张九泰只好把字给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