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变成男子,在三公子口中岂不是白的也能变作黑的?”
花烟夫人言语犀利,神情透露不悦。
穆策闻言一笑,不作反驳,何必在此浪费口舌。他瞧见正往这边来的安吾,招了招手。
安吾到穆策身边稳稳站定:“公子。”
孟诗微微蹙眉,欲言又止:“阿策……”
“那我便来说说吧,夫人已然不悦,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穆策示意几人稍安勿躁。
“便从孟诗姐落水说起吧。”
“那坊间旧诅,中秋夜唱《春江》一曲的女子必将落水而亡,亦对亦错。那曲《春江》唤醒了被困于心湖结界内的残念,正是她作祟才会让孟诗姐落水,让心湖夜响歌声。这是对的一面。”
“至于错,便是落水女子并非必然身亡,并且后来接连惨死的几名女子也不是受之牵连,而这就与花烟夫人有关了。”
穆策稍作停顿,歇了口气,侧目看去花烟夫人十分平静,他笑了一下:反正他只需把事情原尾说明白就好了。
他清了清嗓子,安吾连忙看过来:“公子,不如歇一歇再说,安吾去为您沏杯茶来。”
他家公子昨夜被家主叫去做事,深更半夜才回来,一大清早又被拉来了这里,肯定累坏了。
安吾一边说着就要一边往别处走去,什么事都不比他家公子的身体紧要。
穆策哭笑不得地叫住他,这才继续说道:“中秋在心湖溺亡并被人截去左臂是女子,曾有路人见到,她在夜里与男子幽会。再者羽裳之死,我私下曾问楼里的仆从,羽裳前一夜是接了客的,可这名男客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你说这怪与不怪?”
花烟夫人冷笑一声,不予回答,也不知是懒得辩解还是无言辩解。
倒是孟诗踌躇着道:“阿策,莫不是弄错了什么……”
穆策的话,她不是不信,以她对穆策的了解,他可不会白费力气说些无用的话。孟诗却还是觉得太过荒缪,只因她在花烟楼谋求生计不是一日两日,花烟夫人虽以利为先,却不曾因此逼迫任何姑娘接客。
在孟诗眼里如此和善一人,怎会以那般残忍的手段杀害他人?
金光善将人拉到自己身后:“小诗,且先听穆兄怎么说吧。”
“这,夫人……”
“自始至终,都是你一手谋划的。”花烟夫人低着头,让人没办法看清神色,穆策轻叹一声,“你这么做可是为了她?”
穆策说的她不是别人,正是他与蓝凛在心湖结界中见到的那名面目全非、身形扭曲的女子,也是穆箴口中所说的乐女。
对方抬起头露出一双赤红的眼睛,冷笑着不顾众人扯开自己的衣襟,让在场众人瞪大了双眼。
前颈一颗被遮住的小小的喉结,胸前一马平川,的确是男子无疑。
花烟夫人真的是男子!
众人惊诧之际,金光善忙捂住了孟诗的双眼。
他无所谓众人的视线,张狂地朝穆策笑:“你说的不错,但那又如何?我杀人不对,你们穆氏当年的所作所为就是对的吗?!”
穆策默默后退一步,同时把穆箴拉到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