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子张牙舞爪地扑过来的那一刻，周围的白光盛起把穆策和蓝凛吞没。
一晃眼，两人又回到了那只小舟上，心湖水无澜，星与月洒了一湖面的碎光，深夜里的风除了微微的凉再不似哭声。
之前仿若入了幻境一般。
女子尖利的叫声犹在耳畔，穆策摸了摸耳垂，向身边的蓝凛问道：“你可是寻到了出结界的方法？”
“未曾。”蓝凛摇头，他观望四周，心湖上除了他们这只小舟再没有其他船舫，“我尚未找到出来的方法，有人在外动了结界。”
“有人？”
“对。”
穆策默了一瞬，“若是如此，我便明白了。”
这次夜探心湖证实了那个坊间旧诅的确存在，但孟诗中秋落水，少女心湖断臂溺亡，羽裳花烟楼惨死，这些都不止是因为旧诅。
有人不顾被发现身份的可能出现，触碰结界让他们从中脱离，绝不是为了救他们那么简单。
不过那不是穆策想要纠结担心的了。
其一，他并不知晓刚才的神秘女子与云萍穆氏有什么过往；其二，他本来就只答应了穆箴探究心湖夜歌一事。
“夜深了，心湖也冷得很，我们就先回去吧。”穆策拉了拉衣襟，挡住了从松散的襟口吹入的夜风，“剩下的事情都交给大哥去处理。”
方才那女子发着狂要杀了穆策的景象犹在眼前，蓝凛深深看了一眼沉静的湖面，“那女子和穆氏是何关系？”
“我亦不知，大抵是前尘往事的爱恨纠葛，穆氏留下的孽债吧。”穆策神色平静，既无感叹亦无隐瞒，他只不过是这场戏的看客罢了。
湖面上的水雾早不知何时散去，木桨一划，小舟徐徐行向岸边。
翌日，清晨
“经过便是如此。”
穆策斜靠在木椅上，墨色长发披散，玉青色的衣袍松松垮垮，一副还没睡醒的慵懒模样。
昨夜里睡得晚，今一早又被穆箴叫了过来，他能把昨晚夜探心湖的状况说得明白就已经很不错了。
“如此便没错了。”穆箴听完长叹一声，“你和蓝公子见到的那名女子名叫乐女，名门闺秀，也是穆氏始祖的心上人。”
穆策微微睁开眼，“大哥还是想想怎么收场吧。”
穆氏第一任家主穆箫他知道，至于他的祖宗和那名女子有什么过往，穆策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话被打断，穆箴也不恼，问道：“你方才说心湖湖心设有结界，而且还有其他人从中布局？”
穆策又闭上了眸子，带着鼻音轻轻应了一声。
穆箴道：“空山与我也曾猜测过，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针对穆氏。”
“的确……”
“家主。”程空山的声音隔着门传入。
穆箴道：“进来。”
程空山推开门进来，神色凝重，匆匆行了一礼。
穆策道：“看你这模样，便是又有无辜女子身亡了？”
“是。”程空山面露愧疚，昨夜他带着穆氏弟子在云萍城内巡查，却还是……
“空山有负家主所托，心湖附近又有两具残尸。一具断了右臂，一具四肢俱全，头颅尚在。”
“这些残缺的部分恰好能……”
“双臂，下体，躯干，只差一颗头颅就拼成一具躯体。”穆策抬手呼出一口浊气，“大哥，带人去花烟楼，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花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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