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策闻言一笑，右手抵着下巴，颇有趣味地打量着蓝凛。
那句话实在有趣得紧，把他和姑苏蓝氏撇得这样清，以前听学时倒还觉得蓝凛是姑苏蓝氏的得意子弟，如今看来似乎……貌合神离？
初见时便隐隐觉得蓝凛此人与蓝氏的雅正并不相符，也不知他身上曾发生过什么，想来也是他小时候的事吧。
想到这里，穆策忽而问道：“阿凛，你今年年岁几何？”
“恰恰十七。”
“那与我同岁，几月生辰？”
“冬月。”
“冬月生辰。”穆策自顾自地点点头，“看不出，还小我两月。”
“那就……仔细看。”
蓝凛忽然凑近，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穆策眼前，他猝不及防，下意识地要往后退。
衣衫的下摆不知被什么绊住了，蓝凛拉了他一把似乎是想帮他，两人却一起顺着蓝凛身后的方向倒去，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事情发生得极快，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有动作。
相贴的距离让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借着洒落的月光，穆策几乎能看清蓝凛脸上细小的绒毛。
变成这样，也不知道是谁故意的。
穆策心思活络起来，低下头去，“阿凛……”
“公子，我……”
安吾的身影僵在在上来的楼梯处，只见自家公子衣衫不整地压在那位蓝公子身上，一只手撑着对方的胸膛，脸庞被散落的长发遮掩看不清神色，但那样子看着似乎是要做些什么。
安吾瞠目结舌：“公子，你、你们……”
办完事情的程空山适时回来，看见这略显混乱的场面稍微一怔，然后站到安吾身后捂上了他的双眼，“莫看了。”
穆策轻咳一声，从蓝凛身上起来，从容不迫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上，眼角余光却不曾错过蓝凛站起身时那丝得逞般的笑意。
蓝凛恢复平常冷淡的表情，起身坐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襟。
穆策心下明了，不再理会他，转头向程空山问道：“孟诗姐那边如何了？”
见只有程空山一人回来，又问道：“金家公子呢？”
“金公子护送孟姑娘回花烟楼去了。”程空山松开了捂住安吾双眼的手，被他狠狠一瞪便举手作投降状，待安吾站到穆策身边，程空山又道：“三公子，方才疏散众人之时，我听到了些许言语，听来与孟姑娘这次落水相关。”
“即便孟姑娘落水是有人故意为之，大抵也是花烟楼里姑娘们的纷争，虽说公子与孟姑娘交好，可这是她们女子的事情，公子不宜插手。”安吾虽了解穆策的性格，却还是不放心地劝了一番，什么都可以不怕，就怕穆策一个兴起。
“安吾，你先听他说。”穆策暗暗扶额，示意程空山继续说下去，“你都听他们说了什么？”
“都说孟姑娘今夜落水，是与一个坊间流传许久的诅咒有关。”
安吾道：“坊间流传，这未免也太过荒诞了。”
程空山露出无奈的神情。
“是何诅咒？”蓝凛淡淡开口，手中还不停歇地拿起桌上备好的茶壶给穆策倒了一杯温凉的茶水。
穆策顺势接过，手指摩挲着白瓷茶杯的边沿，垂眸敛去眸中笑意。
只听程空山道：“传闻在中秋献唱《春江花月夜》的女子，必将落水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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