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自欺欺人（下：天堂之门）
PARTONE.自欺欺人
眼前的世界不断崩离瓦解，在无形的巨力的蹂躏下化作菱形的碎片坠入虚无之境。以生锈的铁盒中白花花的物品为中心的狰狞裂痕爬上熙熙攘攘的人们的躯体，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被刺耳的碎裂声取代，华丽的舞台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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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挚友的身影一闪而过，墨多多慌乱地伸手想要抓住希望，却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带着笑容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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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的繁华在此刻夹带着幸福落尽，去了本属于它们的世界，却丢下了那孤零零的堡垒的主人囚禁在记忆构筑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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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立着腐朽的墙壁，墙上贴着一张纸，纸张破损不堪，抓痕遍布，显然是人为的。字体难以辨认，只能隐约看出“精神失常”几个字。靠墙处是一张生锈的铁窗，上面放着破了不知几个洞的床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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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垫上的人神色痛苦，他脸色白得吓人，眼球里布满血丝，鲜血顺着被咬破的嘴唇淌下，滴到被手抓得不成样的病服上。“不——”他突然扬起头，凄厉的惨叫声通过声带振动在空荡的房间形成回声。同时他的眼睛撇见了摧毁他的堡垒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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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他从床上扑下，一脚踢飞了地上的铁盒，铁盒重重地砸在铁门上，白色的东西撒了一地——是几乎发霉的米饭。门上有个小洞，那个盒子就是从那儿被工作人员放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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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觉得不解气似的，用尽全身力气，拳头如雨点般落在铁盒上。伴随着刺耳的“乒乓”声，可怜的铁盒子竟被那双看似软弱无力的手揍了个稀巴烂，他的手，也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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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他听到了门外的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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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女子：“4213的病人又犯病了吗？需不需要给他打一针镇定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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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她的是一个男音，他只说了三个字：“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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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有些担忧地继续发问：“但是，万一他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伤害自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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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之前是个搞黑幕竞选会长的小人，不需要浪费我们的镇定剂。”男人的声音很是轻蔑不屑，“我倒希望这家伙去地下见他的引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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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幕？黑幕？”墨多多轻轻摇着头，双眼微微合上，梦呓般地念叨。眼前蓦然闪现出一副画面：他竭力辩解自己的清白，但浮空城长老们却对他的话全然不信，罢免了他的所有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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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蓦然转换，形成另一副景象：但无数人对他恶语相向，更有甚者将手中的番茄扔到他的头上，甚至连为他辩解的伙伴都被不明真相的群众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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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三个伙伴仍然拍着胸脯保证，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离开墨多多，会帮他查明真相。那么后续呢？尧婷婷找到了证据却被人陷害导致革职，后竟出了车祸；扶幽寻找证据时被诬陷者刺杀，伤重不治身亡；虎鲨一时冲动将已是会长的诬陷者失手打成残废，进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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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墨多多他没有做什么错事，明明这件事和婷婷他们毫无任何关系，明明这一切都是那个万恶的诬陷者的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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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多多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一天，不断上演的噩梦使他喘不过气、虚空的内心被自责内疚填满。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被诬陷者操控，成了那个人的傀儡！因为那个人的煽动，他们甚至连他逝世的引导者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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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那个诬陷者呢？世界冒险协会会长的加冕仪式上，诬陷者带着那金光灿灿的徽章接受万众敬仰。墨多多不想看这恶心的场面，他顶着雨去了唐晓翼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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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晓翼的坟前，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站着。雨渐渐大了起来，打在他的身上的雨点好像鞭子一样疼。最后他哭了，哭得像个受委屈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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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尧婷婷发现他时，他已经倒在雨里不省人事了。即使婷婷给医院塞了三倍的钱，医院也只是给他做了个草率的检查——伤心过度加上受凉，导致精神失常。明明只是小病，他却被扔进了精神病院，导致他的病愈演愈烈，最后真的成了“精神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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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说现实残酷，幻想美好，墨多多在绝望之际筑起了属于他的堡垒，在那儿上演最虚妄的梦境：他成为了协会会长，伙伴们平安无事，唐晓翼亲眼见证他的辉煌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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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多多竭力否认自己自欺欺人，但最后却成了被自己否认的人……然而，这一切并不是没有可能成为现实——在另一个世界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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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TWO.天堂之门
墨多多移开视线，转向身后那被铁板钉死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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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之门……”墨多多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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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多多……”美好的声音响起，尧婷婷柔美的面庞出现在窗前，身边的一切冰冷也都温暖起来。她身后跟着两个青年，一条穿着小西装的小狗敏捷地跳进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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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伙伴出现在眼前，墨多多不禁泪眼朦胧，他抚摸着怀中的小狗，温柔地念出了他们的名字：“婷婷……扶幽……虎鲨……疯狗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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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们微笑着点头，墨多多突然觉着一双温暖的手搭在了肩上，回首时，他撞上了一副坏笑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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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么，白痴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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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墨多多重重地点头，带着泪微笑，“大魔王，我想死你了……”说着，他伸手去握那人的手，手却直直地穿过了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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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墨多多一时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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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婷婷伸手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头，一双美眸注视注视着他，另一只手指着封死的窗：“只要你打开那它，通过它，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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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在一起，不分开么？”墨多多热泪纵横，梦呓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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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在一起，不分开。”伙伴们一齐给了墨多多最肯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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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多多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幻的，但伙伴们的音容笑貌却如此真实地展现在他的面前。墨多多缓缓起身，向眼前人身后的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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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窗户被几块铁板、钉子钉死，根本打不开。钉子上隐隐还有血迹，铁板上几乎全是抓痕。墨多多正要犹豫，尧婷婷温柔地催促他：“怎么了多多，为什么不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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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封死了……”墨多多蹙眉，神情略显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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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撞开它。”虎鲨挥了挥沙包般的大拳头，“手下二号，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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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伴的话为墨多多充实了信心，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奋力出拳砸向铁板，铁板发出“乒乓”的巨响。手传来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墨多多敏感的神经，他连着锤了十几下，铁板却丝毫没有任何损坏。反倒是墨多多的手，已鲜血淋漓。墨多多没有停止，他继续出着拳，即使他知道，这双手会废掉……墨多多曾想放弃，但一想到他可以和伙伴们永远在一起，不分开，这些痛苦又显得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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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板终于有了裂痕。“咔嚓”一声，墨多多脆弱的手骨在重击下不堪重负地罢了工。殷红的鲜血顺着苍白如纸的皮肤淌下，滴在地上，晕开。剧痛传遍全身，脑袋嗡嗡作响，嘴角也渗出了鲜血。墨多多不得不退后几步。手不能用了……墨多多想着，看向了自己的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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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多多转身借力，随着一阵劲风，一声巨响。铁板摇摇欲坠，温热的鲜血溅在上面，触目惊心。他离天堂又近了一步……墨多多已血肉模糊，额头上不断滚下豆大的汗珠，喉咙中不断涌上血腥味，身体仿佛要炸开似的。在踢出最后一下时，他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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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婷婷担忧地看着墨多多身上遍布的伤口，伸手想去阻拦他：“实在不行，就停下吧，别再摧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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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还有……一下！”墨多多咬着牙挣扎着站了起来，“我要和你们永远在一起……不分开……”他的目光更加坚定了几分。他以身体为矛，撞向了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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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板应声掉落，血流成河。墨多多浑身上下几乎都是血，包括头上，嘴里。蓝白相间的病服被鲜血浸满，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犹如一条血红的河水。可他没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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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之门……打开了……”墨多多溅满殷红的脸上露出一抹疲惫却幸福的笑容，他吐出嘴里腥涩的鲜血，催动着几乎经脉尽断的双腿跳上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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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红彤彤的太阳即将从水平面上升起。若浮空城有波光粼粼的海洋，那么此时一定是耀日生辉的绚烂金色——说不定还有海鸥不经意卷起一席时光入水。鲜艳的红霞满天，由红转为橙，再由橙转为金。偶尔几只飞鸟略过他的耳畔，为瑰丽的景象增添一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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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风轻轻拂过墨多多的面颊，吹乱了他的头发，也温柔地为他拂去伤痛。“这景色……好美……”他长舒一口气，好似忘记了疼痛似的。他抹了一把沾满血污的脸，整理好衣襟，好像在进行什么庄重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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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伙伴们向他伸出手，一齐道：“多多，快来啊，我们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不分开的！”
“婷婷，扶幽，虎鲨，查理，唐晓翼，”墨多多温柔地注视着伙伴们的面庞，念着他们的名字，脸上绽放出灿烂的微笑。他张开双臂，犹如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大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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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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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墨多多纵身跳下窗台。风在耳边呼啸，刺激着还在流血的伤口。眼前的景物被乱发遮迷，看不清任何。他舒展双臂，竭力放空大脑却无法制止内心的兴奋。“哈哈——”他大笑着，眼中沁出的泪花伴随鲜血向上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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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间原本遥不可及的水泥地近在咫尺，墨多多知道在他的身体接触到它时，它会成为他的坟墓。墨多多忽然有些紧张，甚至后悔。但当他握住伙伴们虚无的手感受到他们传达给他的力量时，墨多多一点儿也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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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眼前的水泥地变得五颜六色，时光的齿轮倒转，往日的记忆碎片在混乱中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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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你怎么又没背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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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发女孩皱起秀气的眉毛，气呼呼地扬起画着大鸭蛋的默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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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快……看我的……新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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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遮眼发，瘦弱的手上拿着一个小巧的电池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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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二号，替本大爷拿零食！不然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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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乎乎的男孩挥舞着同样胖乎乎的拳头，俨然一副小霸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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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冒险队，叫DODO冒险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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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背带裤的男孩双手叉腰大声道，却被一只小贱狗和胖小子一顿暴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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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勉为其难，当你们的引导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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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装少年一脸“嫌弃”地看着四个眼中充满梦想与纯真的孩子，嘴角却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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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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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路口开出的雪佛兰和浅粉色的甲壳虫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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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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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的灯熄灭，走出的医生不住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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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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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实的青年将诬陷者按在地上暴揍，却被随行的警卫队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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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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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傲不可一世的少年在安详中到了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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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多多，你终究还是输了！去精神病院待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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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世界冒险协会会长的诬陷者露着恶心的嘴脸，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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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可以解脱了。”离地面的距离更近了，墨多多几乎感受到了身躯接触地面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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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和你们……”最后一刻，墨多多阖上了眼睛，天堂之门已经打开，“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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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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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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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光明的大门在那一刻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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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墨多多睁开双眼，眼前一片莺歌燕舞春意盎然的美丽景象。墨多多揉了揉眼睛，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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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身后忽地传来的声音分外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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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回首间，伙伴们还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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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墨多多知道，他是真正地获得重生、没有自欺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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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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