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觉得自己打扰了这位黑水沉舟与师青玄的交流，明明只是两个人的沉默现在变成了三个人的沉默。
沈阳见贺玄和师青玄都不说话，只好走到窗户边问道：“窗户可以打开吗？”
“可以。”回答他的是贺玄。
贺玄说完继续守着师青玄，视线一刻也不移动，半点没给沈阳。
沈阳打开窗户，看了眼热闹的街道，坐在边上，说道：“师道长的情况，仙京的藏书阁里应该有一些记载，不过想来不全，人间其实也有一些书记载，不过不知道在哪儿。”
师青玄奇怪他怎么知道这么多，而且一点儿也不惊讶他现在的情况，贺玄知道他想什么，于是主动说道：“他是以鬼身飞升，昔日还去花城的鬼市找花城讨教，知道的自然就多了。”
昔日？谁知道这昔日是多久之前？
见师青玄想说什么，沈阳就先说道：“那是城主怜悯我，允我在鬼市学习一些文典。”
这无非是告诉师青玄，他昔日在花城手下呆过，至于多久嘛，就不是师青玄该知道的了。
贺玄瞟了眼沈阳又将视线移回师青玄身上，看着师青玄一脸沉思，贺玄便知道他想必已经想到了其中的关系。
师青玄不笨，他很聪明，既然沈阳在花城手底下呆过，那仙京就一定不会放心他，加上此时他本人又出现在这里……瞧贺玄的反应师青玄就明白了沈阳是花城和贺玄的人。
一个放在仙京的棋子吗……
师青玄想明白后抬头看向沈阳，只见对方朝自己扬起一个微笑。
呃……当真是标准的微笑……
师青玄一时就想起这么一句话，“沈阳公子……”
“风师大人，”沈阳突然严肃的看着他，打断他的话，说道：“沈阳会替您去找那些书籍！找到第一时间送到您手上。”
这是沈阳第一次如此称呼他，一时之间师青玄还没适应，“你，你不必如此叫我，我已经不是风师。”
沈阳打断了师青玄的思绪，使他想不起来刚刚想说什么。沈阳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知道，不过那只是现下而已。
“您会归职的。”这是沈阳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整个房间只剩师青玄和贺玄一人一鬼，师青玄微微低头细想，品味沈阳话里的含义。
贺玄也不打扰他，依旧看着他，等他想明白。
少顷，师青玄抬头看向贺玄，寻思半响问道：“沈阳虽然是你和花城主的人，但他已是仙京的人，不担心他叛变？”
贺玄心下暗笑，师青玄也有睁眼说瞎话的时候，不过还是回他，“不会，想问别的就直说，我又不是不回答你，保证言无不尽。”
说着贴近师青玄几分，直视他的眼睛，师青玄心下别扭，微微扭过头，说道：“言无不尽？”
“嗯。”贺玄一口将自己卖了。
“沈阳是谁？”这是一句包含很多东西的话，贺玄抿抿唇想了一下。
“沈阳死前遇到一个病秧子少爷，被那位小少爷无意救了几次，喜欢上了，成为鬼后一直待在那位小少爷身边，小少爷死后转世，他依旧跟着，跟了两世，每次小少爷死后他都没在鬼界遇到，最后一次遇到了花城，之后他就跟着花城学习，成了他的手下，那小少爷转世成了萧明，如你所见，现在沈阳成了神官，回来找萧明。”
贺玄说完去倒了杯热茶给师青玄，师青玄唇角有些干，微微起身接过，说道：“你没说他是你的人。”
贺玄看着他喝了水，唇角湿润，说道：“沈阳一开始就是花城的人，之后不过是因为有些东西要到我那儿才能学习，也就侍奉了两个主子，以前不明白花城为什么选他这么一只鬼，现在倒是明白了。”
师青玄将茶杯递给他，贺玄接过放回桌上，师青玄理了理被子，将自己往床里面挪了挪，说道：“仙京那里可以算是沈阳负责，人界这里还是我来。”
贺玄脱了外衫，脱了筒靴，躺了上去，看着床顶说道：“他说过他会找，不一定只指仙京，应该还有人界，祭祀的事有我，你只需要修炼，有进行祭祀的能力。”
如今他们摊开说话，也没那么累。
师青玄看着床顶，知道瞒不住，对方早就知道了，突然想起什么，说道：“那萧明呢？沈阳将他安置好了？”
贺玄抿抿唇，半响才说道：“沈阳早就安置好了，不然不会来这里，……青玄，你究竟想说什么？”
师青玄一时语塞，沉默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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