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指挥使派人在林子里搜查了一遍,并没有找到藏着的人,可他也没有打算放过楚西凉,“现在有人指证你暗中与南教的人勾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楚西凉仰天长笑,“此人躲在暗处鬼鬼祟祟,谁知道他是人是鬼。你单凭一个莫须有的人,就要诬告我同南教暗中勾结,李副指挥使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楚西凉,有没有相爷。”
李副指挥使勾唇冷笑,“楚西凉,你还想抵赖!罢了,这些你都同郡主去说吧!”
李副指挥使说完,便抬眼看向远方。
楚西凉心里打了个突,也跟着望了过去。一阵马蹄声响,只见一名女子正骑马朝此处打马而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玶忧郡主。
白色的骏马直朝楚西凉冲了过来,前蹄高高的扬起,楚西凉下意识的将身边两女子拦着身后。
玶忧郡主如被丈夫背叛的妻子般,一脸的伤心和愤怒。
楚西凉见玶忧郡主来势冲冲,急忙道:“郡主,您听我解释。”
玶忧郡主怒声说道:“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说着,跳下马背,拔出手中佩剑就朝楚西凉刺了过去。
楚西凉本就对玶忧郡主有所愧疚,又怕事情闹大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见玶忧郡主对自己出手,也没有躲避,只祈求的看着玶忧郡主,一边道:
“郡主,求您先听我解释好吗?”
然而玶忧郡主并没有因此放下手中的佩剑,陈露瑶不愿见师兄受伤,连忙提剑上前,挡住了玶忧郡主。
李副指挥使见陈露瑶出手,怕郡主受伤,忙抬手吩咐其他士兵上去帮忙。
陈露瑶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被几个士兵围住了。
楚西凉面对着玶忧郡主刺来的剑,还是没有还手,也不躲闪,只直直看向玶忧郡主。
玶忧郡主手中的剑一滞,又厉声呵道:“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
楚西凉蹙眉看着她,“如果杀了我,能让你消气,那你便杀了我吧。”
李副指挥使见玶忧郡主似有些迟疑,突然纵身跳下马背,朝楚西凉直扑过去,嘴里道:
“我来替郡主出这口气!”
楚西凉见李副指挥使来势汹汹,再不敢呆在原地不动了。玶忧郡主可能会对自己心软,但李副指挥使却可能要自己的命了。
楚西凉挡住李副指挥使的攻势,一边冷冷盯着他道:“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楚西凉见玶忧郡主不听自己解释,只能挡住大部分士兵的进攻,一边对金蝉公主和陈露瑶二人说道:“你俩先走,这里我来应付。”
“不行,要走一起走!”
陈露瑶坚决摇头,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师兄,这次再离开,还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找到师兄了。
楚西凉见师妹不听话,只能看向金蝉公主,“再打下去,我们坚持不了多久了。你们先走,我来断后。没有你们在这儿,我一定能够脱身的,到时候我去找你们。”
金蝉公主也知道她们两个在这里是楚西凉的拖累,说不定分开行动,还有一线生机。她闪身来到陈露瑶的身边,伸手抓住她,嘴里道:“我们走吧!”
玶忧郡主见陈露瑶和金蝉公主要跑,怎甘心放过她们,便吩咐侍卫:“别让她们两个跑了,追,快追!”
陈露瑶和金蝉公主知道对方有坐骑,顺着小道逃跑一定会被追上的,她们只能往灌木多的山上跑去。
玶忧郡主带着一群人,一直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翻过一片陡坡,陈露瑶发现下面的路上有一辆正在行驶的马车,陈露瑶便指着马车对金蝉公主说道:“我们现在就下去,追上那辆马车。”
金蝉公主应了一声,二人就快速的冲了下去。
马车行驶得很慢,陈露瑶先跳了上去,吓得车夫大声喊道:“唉!你要做什么!”
陈露瑶将剑架在车夫的脖子上,警告道:“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你。”
陈露瑶控制了车夫后,金蝉公主也跟着跳上了马车。
陈露瑶剑指着车夫,又问道:“你这车上装的什么?”
车夫吓得瑟瑟发抖,哆哆嗦嗦回答道:“给相国府送……送菜的。”
陈露瑶眼眸一转,将马夫扔了下去,赶着马车,飞快的向前奔去。
楚西凉眼见玶忧郡主带人跟在了师妹和金蝉公主身后,心里非常着急,但李副指挥使这些人也不好应付,只能强忍着担心,与留下的人周旋。
以楚西凉的武力,灭掉这些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但他还没想和王相国撕破脸,不能要了这些士兵的命,只能拖着这些人,不让他们离开去找师妹和金蝉公主。
一个时辰后,楚西凉猜测陈露瑶和金蝉公主已经走远,不打算再和这些士兵纠缠,他纵身一跃,双脚一点,便沿着树梢穿行而过,最后消失得不见踪影。
楚西凉赶了十几里路程,仍旧没有见到师妹和金蝉公主的身影。
打了一架又赶了这么久的路,他已经累得精疲力尽,很想停下来歇息一阵。就在这个时候,一名黑衣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楚西凉:“不知兄台何人,要在此地拦住在下去路?”
黑衣人转过身来,面对楚西凉,道:“跟我称兄道弟,你还差得远。我在这里等你已经几个时辰了。”
楚西凉一听对方的声音,就是一惊,这人分明就是之前在树林里说自己与南教勾结的人。
“前辈就是之前树林里的人?”
来人哈哈一笑,“没错,正是老夫。”
楚西凉握紧手中的剑,警惕的看着他,“前辈跟着我,所为何事?”
“老夫问你,你之前是不是与沈博阳在白狐教山崖上打斗,还将他手中的倚霞剑打落山崖,之后倚霞剑下落不明?”
楚西凉听了这话,更加谨慎的看着来人,“前辈意欲何为?”
“说,”黑衣人死死的盯着楚西凉,道:“倚霞剑是不是你拿走了?”
楚西凉缓缓后退几步,右手握住剑柄,做出拔剑的姿势。
“前辈说笑了,当时我正和沈博阳争斗,根本没有时间去找倚霞剑。之后更是被白狐教的人赶了出来,连倚霞剑的影子都没见到。”
“呵呵,”黑衣人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楚西凉:“你想怎么样?”
“老夫想送你去死!”
“倚霞剑真的不在我手上,你杀了我也没有用。”
“废话少说,看招。”
黑衣人根本不听楚西凉的解释,话音刚落,就朝着楚西凉直奔过来,剑影朝着楚西凉前胸袭来。
黑衣人的速度很快,楚西凉侧身躲过剑势,匆忙拔出手中佩剑,抬剑接招。
楚西凉虽然年轻,但功夫却也不弱老者,双方打斗了数百个回合,仍然难分胜负,谁也胜不过谁。
黑衣人见占不到什么上风,突然使出一套奇怪的招式,剑势也变得迅疾刁钻,楚西凉一时不查,差点中招。
楚西凉心中一惊,大声问道:“这是《广陵除蛇剑》,你是广陵分舵的人?”
“哈哈,天下之大,并非广陵分舵的人才会这个。”
黑衣人见楚西凉不敌,心情极好,招式越打越强,楚西凉也被他的剑势压制住了。
眼看就要落败,楚西凉也使出了卢重振传授给他的《广陵除龙剑》,反击黑衣人。
黑衣人似是知道这套剑法,不相信般的大声喊道:“你怎么会《广陵除龙剑》!这套剑法是谁传给你的?”
楚西凉也问道:“那你的《广陵除蛇剑》,又是谁传给你的?”
黑衣人一顿,半响才道:“是老夫自己学的。”
楚西凉当然不信他的说辞,也道:“这套《广陵除龙剑》也是我自己学的。”
“你胡说!”
黑衣人明知使用《广陵除蛇剑》是斗不过楚西凉的,就换成了《长空拳》,继续攻击。
楚西凉一边抵挡,一边笑道:“看来前辈和我的关系匪浅哪,你的这套《长空拳》,我也会。”
斗来斗去,楚西凉实在是没有精力再耗下去了,就用李初兰传给他的《排虹掌》,一掌将黑衣人击飞出去,还连退好几步。
黑衣人已经受伤,不敢再继续出手,只纵身一跃,便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