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这一天的,我相信他,她不会辜负我的。”袁今夏想了想,“可……如果真的有这一天,我一定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但是我的下半辈子或日日舞刀弄枪;或日日沉醉梦中;或重新回到‘生’组织,世上再无袁今夏,只剩下有名杀手组织中武功最强,不近人情的女子;又或者不问世事。”
“姐姐,你就是传闻中的那名女子?”朱婉惊讶的说。
“是。”袁今夏毫不犹豫,“婉儿,不用惊讶,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可……传闻中说你长得丑陋无比,所以出门经常带着面纱,不敢见人。”朱婉不可思议的说。
“那是因为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晓我的长相,所以才带着面纱,至于那些传言,他们愿意说,那便这样吧。”袁今夏深有感悟的回答到。
而门外的陆绎,本就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与常人不同,且在门口,那不用猜便把袁今夏说的话全部记了下来:傻瓜,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如此对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害的。
“姐姐,听闻‘生’组织的所有人都冷血无情,你为何如此平易近人?”朱婉疑惑的问到。
“可能是因为遇见了对的人。”袁今夏感叹到,“爱他,便愿意为他做出改变;信他,便愿意为他失去底线。”
天慢慢黑了下去。
“姐姐,今日寻你,就是想祝福你们,时辰也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去吧!”
陆绎和袁今夏出了公主府,便手牵手并肩前行,他们一路向西,乘着落日,简直就是一幅风景画。
他们穿的是便服,袁今夏还是那束腰白裙,腰间朵朵绽放的梅花,还有裙摆上的片片雪花,加上陆绎也是那淡蓝长衣。
他们走到湖边,坐在岸上,相互依偎。
“大人,我问你个问题。”袁今夏抬头看着陆绎。
“嗯?”陆绎慢慢环上袁今夏的细腰。
“大人,如果我们的感情变淡了,你会怎么办?”袁今夏在陆绎胸前画着圈圈。
“我不会让这一天发生的,你放心吧!”
“我是说如果,也许,万一呢?”袁今夏非常期待陆绎的答案。
陆绎低下头: “你会怎么做?”虽然陆绎知道袁今夏的答案,但是他期待的是她反悔自己的答案。
“我?”袁今夏笑了,“那我就离开你,让你永远找不到我,但是你忍心让我一个人过完一生吗?”
“此话怎讲?”
“我发誓——”袁今夏站起来,对着落日,举起手,“我袁今夏此生非陆绎不嫁。”
陆绎突然拽住袁今夏的手腕,她便跌倒在他的怀中,坐在他的腿上,他把玩着她的发丝:“我陆绎此生非袁今夏不娶。” 他又低下了他的头,吻上了她的唇。
过了一会儿,陆绎依依不舍的松开:“相信我,这种情况永远不可能。”
他们回到陆府已是亥时——
“今日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陆绎在袁今夏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嗯,好梦!”袁今夏回他一个拥抱。
袁今夏躺在床上看着天空:今日的天异常好,现今我又睡不着,不如在屋顶坐会?
说干就干,袁今夏掀开被子,飞身到达屋顶,望着天空,看着星星,脑海里又想起了以前那个袁今夏的故事,头上一阵疼痛袭来,她痛苦的抱着头:
“大人,你真好看,比潇湘阁的姐姐还好看。”脑海里的那个人揉着陆绎的脸。
“你又说胡话了。”陆绎略带嫌弃的看着她。
“大人,我告诉你个秘密。”脑海里那个人傻笑着,“我——亲过你。”
“亲过我?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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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这么久,我都忘了。”那人戳着自己的大腿。
“忘了?”陆绎戏弄的看着她,“不如……再试一次,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
陆绎就这样骗取了那小人的吻。
这时,陆绎正好也想要透透风,就看见屋顶上抱头独自忍受疼痛的袁今夏,他飞身上去轻轻叫着他:“今夏,你怎么了?今夏。”
她微微抬起头看着陆绎:“大人,我头好痛。”她扑到他的怀里,带着哭腔,“头好疼……”随即便没了声。
陆绎轻轻将她的头抬起,没错,她晕了过去。
他将她抱回房间,放到床榻上,对岑福说:“去夏府叫林姨。”(注:这时陆绎已为夏家平反,皇上也将夏家归还)
“是。”岑福也很着急,毕竟他们好不容易再一次相爱,一定不能出事。
陆绎握着袁今夏的手:“今夏,你可不能有事啊。”
林菱快步冲进房间:“陆绎呢,今夏在哪?”
“林大夫,快给今夏看看,她刚刚突然头疼,然后就晕过去了。”陆绎自觉的给林菱让开位子。
“好!”林菱也坐下为袁今夏把脉。
“陆绎,记得今夏体内的四种毒素吗?”林菱问陆绎。
“记得,怎么了,林大夫?”陆绎有些着急了。
“这些毒的解药我研制不出来,现在必须尽快找到给今夏下毒之人,那人身上必定会有解药。”林菱认真的对陆绎说,“对了,今夏以后时常会头疼,你好好照顾她,我再给她熬几服药,能够缓解疼痛。”
“好,麻烦林大夫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今夏毕竟是我亲侄女,应该的。”林菱看着袁今夏,“我先回去了,你看着今夏,她今晚可能会发烧,明天你也要一直在她身边,记得明早来夏府取药。”
“好,岑福,送林大夫回夏府。”
子时,袁今夏果真发起了烧,陆绎则细心的为袁今夏擦着额头,坐在床头看着袁今夏的侧颜,慢慢就沉沉的睡去。
卯时,陆绎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今夏正拉着自己胳膊,睡的香甜,他那能够活动的手抚上她的额头,嗯,烧退了,他便放心了。
但到现在还不醒,这不是脱胎换骨后的袁今夏啊!
罢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林菱说陆绎不能离身,但今日公务实在多,只好将袁今夏带到北镇抚司,可那人睡的太沉,一路颠簸竟然没有感觉。
到了北镇抚司,他将袁今夏放到自己怀中,尽量让她睡的舒服,那些锦衣卫自然是认识她的,毕竟她是锦衣卫佥事,也是锦衣卫中唯一的女子,当然还是他们陆指挥使的心上人,名声早已传遍整个北镇抚司。
岑福去夏府给袁今夏取药,回来便看见这一幕,稍微尴尬的走进去,将药放到陆绎旁边便退出去了。 门外的锦衣卫也是好奇袁今夏是怎么了,今日竟然睡的如此沉,像是生病了,在看到岑福带来的药时,她确实生病了。
陆绎给袁今夏喂药,可她死活不张嘴,陆绎便想到了当年袁今夏用嘴给他喂药,他也喝了一口,轻轻碰上她的唇,将药渡了过去,那人自然是咽了。
于是,陆绎便一口一口的喂给袁今夏。
他们就这样恩爱着。
终于到了午时,袁今夏也缓缓睁开了双眼,她还在陆绎怀中,一睁眼便看见那有认真,又帅气的脸颊,不经多看几眼。
她在陆绎怀中小声哼唧着,许是这样有些不舒服吧!
陆绎自是低下头看着她:“醒了。”他捋了捋袁今夏的发丝,“昨日我出去透风,便看见你在屋顶抱着头,找了林大夫给你看看,然后你到这时才醒来,林大夫说我在你醒来之前不可以离开你,便带你到北镇抚司了。”
“嗯,大人,昨天我为何突然头疼?”袁今夏看着陆绎,握住那为她捋着发丝的手。
“你实话对我说,身体里的毒是谁给你下的?”陆绎突然认真的看着袁今夏。
“哪……哪有啊!”她转了转眼睛,正在想一个措辞打发陆绎,“我哪有中什么毒啊,大人不要瞎想了。”
“哪有?”他因为袁今夏的躲避而感到生气,“林大夫医术无人能比,你别再骗我了。”
她自是知道陆绎生气了,想着各种法子暂时逃离这“是非之地”:“大……大……大人,那个,卑职还有事,先告退了。”
她有意想从陆绎怀中起来,却被陆绎一把拉了下去,重新跌倒在那里。
陆绎的手自然的顶住了离他们不远的桌子上,完全不给袁今夏活动的空间,似乎在告诉她:“这事,没完,什么时候交代了再放你走。”
而门外的锦衣卫也好奇的向里看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好看吗,明日罚跑二十圈。”他们便一溜烟的跑了。
“老实交代,否则别想走。”陆绎死死的盯着袁今夏。
“好……好吧!”说实话,袁今夏被陆绎盯的头皮发麻,否则死也不会说的,毕竟是不想让他担心—— “三年前,我从梦中醒来便看见一个老人,也就是我的师傅,他告诉我我的姓名,年纪,还有失去记忆的原因,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当时我只认识他一个人啊!
我励志成为最强的人,所以我便给自己下毒,就是你经常看我练得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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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陆绎的怀中,搂着他的脖子,“大人,我困了。”
“困了?”他换上温柔的眼神,“那便靠在我的肩上睡吧,我带你回陆府,嗯?”
“嗯。”她在陆绎的肩上蹭了蹭,咂咂嘴沉沉的睡去。
他就这样看着她的睡颜,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嘴角微微扬起,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门外的锦衣卫时不时向里看着,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吃饱了,他们是着实佩服袁今夏,让他们见到了此生难得一见的景象。 陆绎这时抱着袁今夏出来了,看着在门口好奇的锦衣卫,脸又突然黑了下来:“明日再加二十圈。”
他将袁今夏一路抱回陆府,可怜的岑福跟在他们的身后帮他们拿着剑。
他将袁今夏放到床榻上,轻轻盖上被子,边去帮她收拾衣物了,打开她的柜子,看到的是——黑衣,红衣还有白衣。
以前见到袁今夏的衣柜里面是多种颜色(这里指去拿昭雪书时),现在如此单调?
陆绎帮她各带了两身,还有林菱给的药。
她还是不喜欢胭脂水粉,屋里仍然只有不带感情的兵器——刀、剑、手铳、鞭子,应有尽有。
袁今夏一直睡到第二日卯时,袁今夏睁开眼睛,拾起屋中的逝水鞭就去了花园。
袁今夏带着那轻盈的步伐在花中行走,响彻云霄的鞭声,带上她一身红衣和强而有力的臂膀,影子映在花丛中,简直迷人。
陆绎此时也渐渐转醒,寻着鞭声走来,看见苦练武功的袁今夏,心里有一阵心疼:傻丫头,武功已经很不错了,还这样逼自己,真的要对自己这么狠心吗? 袁今夏练完后已经浑身汗水,似乎……眼角还有泪水。
不,不是似乎,是肯定……
她……想到了什么?
她喘着气,转过身想要练习秘术,就看见陆绎正看着她,她立马转过身去,将眼角的泪水擦干后转身走向陆绎:“大人,你何时来的?”
袁今夏的动作自然被陆绎看到了,陆绎没有回答她,取出手帕给袁今夏擦着额头的汗:“哭过了?”
“没,没有,只是流汗了。”她自是不会承认的,她抬头就看见了陆绎手中绣着“夏”字的手帕,抓住陆绎的手,“这莫不是哪位女子送给陆大人的定情信物吧?”
他看着那个手帕笑了笑:“是啊,确实定了,还是一辈子,可是她却自己离开了我,不要我了,如今回来了却不记得我了。”
他抬头看向袁今夏,袁今夏的脸已经黑了下来:“原来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啊!”
见状,他便起了逗逗她的心思,从背后圈住袁今夏:“是啊,每天都在一起。”
“那你还在这干什么,别让人家等急了!”袁今夏显然生气了,在陆绎怀里挣扎着,却不忍心挣开。
今夏忽然头疼起来,有一次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