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小子,作为我没杀你的代价,告诉我你认知中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吧!”
许光耀开始试着站起,感受到他的动静,跳跳兔们纷纷从他身上跳下。随着他的站起,跳跳兔们蹦跳到王座前那已残破不堪的地毯两侧站立,就像是国王的卫兵一般。
它们用锐利的眼光看向艾登,看的艾登心里发慌。
但这纯粹是艾登的心理作用,实际情况是,跳跳兔们站到该站的位置后就开始用腿挠挠痒,或者用爪子蹭一蹭自己的大耳朵。只有少数时不时抬头看向艾登,露出它们呆萌的笑脸。
“我认知中的世界?莫非这个世界有什么大秘密?”艾登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着。
“我比较傻,看不懂这个世界。你...啊不是,您能不能告诉我。”
连忙改掉自己不敬的语气,艾登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赞。他觉得自己的回答简直完美。
“不要给我耍这些小聪明,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许光耀此时内心很惆怅啊,一转生就转生成了一个被封印的胎儿。随着自然成长获得部分力量后就搞清楚了自己的名字和自己来自异世界,顺带学会了说话懂了些常识。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之前还担心语言不通,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这小子能听懂我说的话。”
艾登此刻有点慌张,他之前还以为自己回答的很不错了,结果被直接反驳了。看来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我们生活的这片大陆叫做恩卡特大陆,恩卡特大陆上有三大帝国和两大联邦,五大势力一起统治着恩卡特大陆。”
“而我们现在是处于塞西格村旁的迷宫森林,属于索尔森帝国的统治范围。有人说这个森林是活的,因为森林里的树木会在我们无法察觉的情况下移动位置,没有事先准备的人很容易迷失在这里。这也是它被称为迷宫森林的原因。”
“再接着就是讲塞西格村了...”
“这个打住,我对你的村子并不感兴趣,给我讲讲索尔森帝国。”
“啊?是。”
不被许可讲述自己的家乡艾登是有些失落的,但他很快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朗声应道。
“索尔森帝国是恩卡特大陆上最强盛的帝国,同时也是大陆上文化最繁盛的帝国。恩卡特编年史上绝大部分诗人、作曲家都是出自索尔森帝国。索尔森帝国崇尚礼教,以礼义教化国民。”
“这听着很像那个国家啊!”
听着艾登的叙述,许光耀觉得这索尔森帝国很像他原来世界里的某个国家很像。不过,看艾登的穿扮,应该相当于古时的那个国家吧。
“我最恨的就是这所谓的礼教,他们懂什么,阶级差异无处不在,到处都是歧视。”
艾登继续着自己的话语,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愤怒与委屈。
“口口声声的平等的爱护所有人,结果呢?结果他们爱的只是贵族,对于平民他们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也就是因为他们这群提出礼教的家伙,像我们这些异类每天都提心吊胆的,不能像其他人一样正常的生活。”
“我们又没做错什么,就是因为我们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就能把我们当成畜生一样对待吗!我们也是人啊!什么有违天意,这天意真的存在吗!如果存在又为什么要让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
“喂喂,人类小子,你冷静点。”
看到艾登越来越愤怒,似乎有暴走的倾向。许光耀走到了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感受到肩膀上的压力,艾登恢复了些许理智。
“抱歉,我,我...”
艾登也知道自己的表现肯定会引起别人的不满,他进行了道歉,随后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只能重复着我这个字。
“没什么好道歉的,我能理解你。”
许光耀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的,听到艾登那愤愤不平的阐述,他的内心也有些触动,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可能,这是一段他还没回想起的记忆吧,他还需要变的更强。
说起来,他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算是哪一层级。
“因为与众不同就被当做异类,被他人所排挤、唾弃,本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不公。一个人的出生并非自己所决定,但苦果却要自己来承受,这就是不公!”
“至于天意?苍天即算有意,又何曾会将其意告诸于人。人行天意,本就是无能者为自己行使不该涉足的权力的借口!”
“而且,重要的是,你说了我们对吧。”
“异类不止你一人,将所有的异类联合在一起,创造出一个能与索尔森帝国相抗衡的势力并非不可能。”
“更何况,我也是你口中的异类。”
许光耀拉起了自己风衣的袖子,露出了一截被猩红色鳞片所覆盖的小臂。
“与常人不同即为异类,我说的对吗?”
许光耀看着艾登,笑了。
“您也是异类,大人也是异类!您有的也是鳞片!”
艾登开始激动起来,他没想过异类中也可能有强大的存在。在亲身经历过这位大人,这位大人用声音就将自己压垮后,他对许光耀既是憧憬又是害怕。
异类中有了许光耀这般强大的存在,有极大希望组建一个属于异类的势力与索尔森帝国相抗衡。甚至推翻索尔森帝国的统治,创造一个异类和普通人平等的国度。
艾登越想越是兴奋,越是激动,身体开始抑制不住的颤动起来。
看艾登这小子似乎又要犯什么病,许光耀咳了两声。
艾登立刻冷静了下来。
“抱歉,我似乎又太过激动了。”
“如果再有下次,我不敢保证你的身体是否完整,人类小子哦不,同类!”
同类两个字许光耀咬的很重很重。他是在刻意强调这一点,要说为什么的话。
没有为什么!
他就是想要这么做,因为他的内心驱使着他这么做。
“我们是同类吗?”
听到许光耀的话,眼泪从艾登的眼角滑落。
这算什么?是被认同的喜悦吗?
艾登不知道,但他挺享受此时的感触。这是一种身份被认同的喜悦,这是一种寂寞的孩子终于找到同伴的欣喜,这是孤单的船只找到避风港时的安宁。
“是啊,我们是同类呢。”
许光耀伸手揉了揉艾登的头,艾登本想将这只手拍落,却又中途放弃。
这种感觉,他似乎并不抵触呢。
“小子,你给我记住一点。其他人可以把我们叫做异类,但我们不能这么称呼自己。如果我们是一个新的物种,作为有智慧的存在,理当为自己命名,而不是由其他人命名。这是他们不配!”
“从现在起,我们即为进化者。生于人而超脱于人,是一群开辟前路之人,我们将开辟新人类的生存之路,开辟这世间存在之路。”
可能是机缘巧合,也可能是灵魂的触动,进化者一词,开辟前路之人一词首次出现在这异世界。
“你愿意追随本王吗?”
许光耀向艾登伸出了自己的手,那只覆盖有猩红色鳞片的手。
看着悬在自己眼前的手,艾登毫不犹豫的握了上去。
“当然愿意,大人。”
“我可能很弱,但请不要抛弃我。我会不断变强,成为大人手下的一柄利剑,为我们异类,不,进化者的未来而拼搏,斩平一切阻碍。”
“用我手中之剑开辟前路!”
艾登看着许光耀的眼睛,郑重地宣誓。
“做我手下的一柄利剑?你将承受无法想象的磨难,你有这个觉悟吗?你,做好准备了吗?”
注视着艾登的眼睛,许光耀朗声开口。
“我有这个觉悟!我已经做好准备!虽死无悔!”
艾登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声音愈发响亮。
“既然这样,先去弄把剑过来吧。还有你一个小孩子说什么虽死无悔呢。”
许光耀突然放掉了气势,轻轻的拍了拍艾登的肩膀。
“大人...我”
艾登分明还想说些什么,但许光耀阻止了他。
“不用说什么了,准备一下,回你的村子去吧。”
“我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