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随风飞舞,最终降落于地面,可是这些都无法阻止那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
这几日,不知为什么突然整个判宗城的警戒变得比往常要严格,特别是宗宫。眼看马上要到约定的时间了,第一次和人家去吃饭,总不能让人家等吧。
眼看就要到午时了,可是守卫却还在那里,白月有点急了,毕竟约定的时间是那个时候,若是迟到总是不好的,可是贸然上前被拦下来恐怕更耽误时间,这时,白月的目光定格在了离墙比较近的一颗大树上。一个计划悄然产生了。
白月快速的移动到树下,快速的爬上树去,在树上,趁着守卫换班的功夫,一下子跳了下去,还好,白月落地就像一片飘落的羽毛一样轻巧。落地后便快速的向南亭楼的位置出发。
“终于出来了,不知道来不来得及。”白月急急忙忙的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不远处,一身宗主服的无情拉着白语曦正在挑选发簪,白月悄咪咪的躲在一边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买东西,买完东西后离开那个小摊位,白月看着他们牵着手,有说有笑的逛街,内心说不出的苦楚,眼睛涩涩的。突然,一只手搭在了白月的肩膀上。
“墨涵姑娘,好巧啊。”
白月转身,发现是句芒,身边还有一位男子。
那男子如同火焰一般全身火红。白月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白月。
“墨涵姑娘,这位是烛龙。”句芒说到。
“你好,你就是墨涵姑娘吧。”烛龙伸出手继续说到“本少爷非常高兴能和你认识。”
“你好你好。”白月礼貌的握了一下烛龙的手。
“别那么拘束,墨涵姑娘,话唠,这中午有点小热,我们快去南亭楼歇歇脚吃点东西吧。”句芒热情的说到。
“男人婆头一次这么客气啊。”烛龙挑逗的说到。
句芒白了烛龙一眼继续对墨涵说到:“墨涵不要理那个话唠,那话唠特别烦人的……”
“当我面说我坏话是不是太不厚道了。”烛龙双手抱胸的说到。
“略略略,那又怎么样,先去南亭楼在说”说完句芒拉着白月就往南亭楼跑。
“唉唉唉,慢点……”白月毫无征兆的被拉着跑,烛龙在后面追着,不过白月倒是觉得烛龙似乎是让着句芒的,一直都不远不近的跟在句芒身后。
南亭楼,顾名思义,楼的南边有一条小溪,溪水边有一座小亭,每到下午,整条小溪波光粼粼,如同一条丝绸锦缎一般,小亭旁有一颗古桃树,古树上有很多红绳,红丝带,上面书写多少人的情缘,因此,南亭楼也为此出名,其他地方的游客慕名南亭楼的美食,本地猫民则是为了姻缘而去,故此,就有了南亭楼。
句芒拉着白月到了南亭楼,没等着白月仔细观察周围,就被句芒拉到了早就订好的包间。
“墨涵姑娘,想吃什么直接说,今天老娘请客。”句芒拍拍胸脯,大方的说到。
“我随意,什么都行。”句芒的热情倒是让白月有点不适应。
酒过三巡,白月看着窗外的古桃树上的红色丝带,突然好奇的问句芒。
“那棵树上面为什么那么多红丝带啊?”
句芒听后没来得及解释,烛龙就巴拉巴拉开始解释到。
“那个古树可算我们判宗的一个景点呢……”巴拉巴拉,不愧叫话唠,不一会就讲解完了。
“墨涵姑娘,你可不知道。”烛龙突然一脸神秘的说到:“据说宗主大人曾经也在树上绑过一个红绳,红绳上面有一个小木牌,写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据说当时还被大人挂在了非常高的地方……”烛龙正说着,就被句芒打了一拳。
“话唠,你怎么什么都说……”句芒一脸紧绷的说到。
“那又怎么样,难不成你喜欢那个白语曦嫁入判宗?”烛龙反问
“那个……牌子上面写的什么?”表面上白月像没事人一样,实际上内心听到这个消息就有点难受了。
‘无情写的,不会是白语曦吧……’白月这么想到。
“上面写的?不知道,反正大家传都说写的是白语曦的名字,但是都没有见过那个小木牌。”烛龙说到:“据说,写名字写的都是喜欢的猫的名字,我们虽然不喜欢白语曦,但是大人喜欢就没办法了。”
心脏似乎骤停了一下,之后开始发痛,虽然白月一直安慰自己,这一切只是可能,可是疼痛感还是一直存在,白月赶紧压了一口酒。
烛龙句芒倒是没有注意到白月的异常,继续说到:“本少爷才不希望白语曦嫁入判宗呢,没嫁判宗就用白家小姐的身份嚣张跋扈。”
“就是就是,幸亏这次是其他人嫁入判宗,虽然不知道怎么样,但是不知道总比白语曦嫁入判宗要好。”句芒附和到。
“她……你们这么不喜欢她?”白月努力抚平声音问到。
“那不然呢?”句芒说到,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到:“墨涵姑娘,再怎么样也是我们下面人说的气话,大人喜欢我们也没办法,墨涵姑娘可别告诉别人我们今天说的话啊。”
“放心吧,不会的。”白月说到,随后一杯一杯的喝酒。
烛龙感觉气氛似乎有点不对劲,碰了碰句芒。句芒夺下白月的酒杯就说到:“墨涵,自己喝酒有什么意思,一起喝多过瘾。”
烛龙则对店内喊到:“小二,在来两坛酒。”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无情放下笔,随后站了起来。
最近公务还算可以,不是很多,无情走出书房,只是随便走走却不知不觉走到了白月居住的房间。
“唉……”无情纠结的想要不要进去,最后下定决心,敲了敲门,但,久久没人回应。
“白月?”:无情喊了一句,却还是没人回应,无情急了,直接推开门进去了,可是房内空空荡荡的,可以肯定,已经走了一下午了。
无情二话不说,直往宫外走去。
南亭楼的黄昏也是很美的,但是……
“墨涵,你怎么走的那么急啊。”句芒微醺的说到。
“我……我必须走了。”白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离开了南亭楼。
不是文宗京剧猫吗,为什么酒量比武宗京剧猫都好,若在走晚点,迟早白月会被烛龙句芒拿酒灌的烂醉。
白月重新回到离判宗宗宫比较近的地方,正准备像出去的时候一样回去,突然有一个力量把白月抬了起来,像扛面粉一样的把白月扛了起来。
“你……是谁啊……放我……放我下来。”白月无力的捶打着。
无情扛着白月来到了宗宫内,把白月放下后,白月迷迷糊糊的就往无情身上倒,无情一把扶住了她。
白月感觉自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扶住了,抬头,发现竟然是无情。白月晕乎乎的看着无情,一下子扑到了无情的怀里,喃喃的说道:“我不是在做梦吧……无情你……”白月紧紧的抓住无情,生怕梦境会消失。
无情看着白月醉的都有些神志不清了,原本炯炯有神,如同星月一般明亮的双眼因为醉酒变得迷离了起来,抱起白月把带回了房间里。
回到房间,无情把白月抱到床上,生气的问到:“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喝这么多酒,不是说喝酒伤身不让你喝这么多酒吗?”无情的声音一下子让白月清醒了一些,白月愣愣的看着无情,随后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说到:“我……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无情……”无情看着白月的样子,愣住了。
上回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是……几年前了吧。
“无情……我……我很听话的,这几年都没碰过酒,只有这次……”原本有几分清醒的白月,又变得迷迷糊糊了,酒精的刺激让她越发困倦,神经在酒精的刺激下已经让白月分不清楚现实与梦境了。
“无情……为什么要在南亭楼古桃树上挂红绳……写白语曦……”白月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失落:“你说好要陪我的……你说好要带我去判宗古桃树上写我们互相的名字的……怎么……你还是走了……不打招呼就走了……”
“你带着白语曦出去玩……新婚却连过夜……都不来过夜……你心里是不是只有……只有白语曦,对我只是糊弄哄我的……”白月把堆积出来的痛苦说了出来,不由得哭了起来,无情看着异常痛苦的白月,不禁眼角闪烁了点点泪光。
“唔……”
看着面颊微红,异常痛苦的白月,无情深深的吻了下去,白月满脸通红,感觉气上不过来,随后无情的双唇离开了白月的唇瓣,用手抚摸着白月的头的时候,泪水模糊了双眼,里面流露出了似乎压制了很久的情感。
“睡吧……”无情说完准备离开,可是白月神志不清的拉着无情说到
“不走……好不好……”
无情老老实实的留下了,哄睡着白月,没过多久,白月就昏睡过去了,眼泪还在眼角挂着。
无情擦去白月眼角的泪花,情绪复杂的说到
“对不起,月儿,可是这是我唯一可以保护你的办法……”
那晚,红色的身影一直在床边守护着,直到天蒙蒙亮才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