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话语让原本轻松的氛围瞬间变得凝重。
“那个绑架你的长发男人?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白马微蹙起眉头,语气严肃。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还有,被他绑架的人是你,我可没你那么弱。”宫野笑着安慰他。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有什么目的……你不要担心,我会拜托警局的同事留意有关Gin的消息,一定会把他绳之以法。”
“不,你不要插手。Gin心狠手辣,警察恐怕对付不了他,FBI已经在调查了。况且……”宫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况且他的目标应该不是我。”
她在提及组织时的平静让白马感到意外。
“……况且组织已经崩塌了,他没有除掉我的动机。还有,他曾经有过杀死我的机会……”
“你是说昨天?”
“不……说来可笑,我能活到今天,还是因为Gin。”宫野苦笑。
“那起坠机假死事件?” 白马握紧拳头,自己成为人质而让她以身犯险,他一直无法原谅自己犯下如此错误。
“没错。那时我身受枪伤……”她无奈地看了一眼依旧无法用力的左手,“坠海之后,Gin带着我在远洋货轮和偷渡船之间辗转数次。那时他有整整一周的时间可以动手……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却只有我活下来……”
宫野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消失在掩面的掌间。被组织赋予一切又夺走一切的她双肩微微颤动,像是正在被狂风摧折的树枝。
情不自禁地,白马伸出双臂,将濒临崩溃的她纳入怀中:“幸好你活下来了……”
宫野此时像摔倒的孩童,如无旁人看到,尚能若无其事地站起;一旦有人关心询问,委屈、疼痛、害怕便一股脑的袭来。
“可是明明研制毒药的人是我,为什么姐姐要受惩罚……为什么爸爸妈妈也要被暗杀……为什么……”终于,大滴的泪水涌出,在他的衬衣上留下冰凉的印记。哭泣在组织象征着怯懦、柔弱,而远离亲人的残酷环境让她极度独立,更不会用眼泪表达情绪。可此时此刻,她却把他当成倚靠,像孩童般宣泄那些要将她逼疯的情绪……
“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太累了。”白马感受着怀中人身体不可抑制颤抖,更加用力将她抱在怀中。他曾设想过她向自己坦白的情景,却没想到她内心的自责和痛楚会如此强烈,甚至后悔自己为什么一再追问……
压抑的啜泣声在白马的轻拍下变成了嚎啕,那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负面情绪随着泪水溢出,蒸发。
半晌,怀中的人平静下来。
“好些了吗?”
“嗯。”
自左肩处传来轻声的回答,纤瘦的手臂却环住他的后背,阻止了他想要离开的动作。被并不强硬的力量束缚,白马这才注意到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
“怎么了?”白马在她耳边轻声询问。
“先别看我。”宫野羞赧地小声说。
“好。”
时间犹如在静谧中停滞。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
“你只需要知道,以后无论何时,我都在你身边。”
今后,不论是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我也都不会再对你隐瞒。
宫野在心中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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