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

“嗯……是啊。”

答案有些出乎意料，白马瞥了一眼副驾驶席上的宫野，正低头看手机，显然心思并不在与自己谈话上。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宫野将迟迟没有收到新回复的手机收起，虽然内心忐忑，但还是选择相信赤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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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无话，停车，上楼。直到进门时——

“白马。”宫野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却并没有开门的意思。

“怎么了？”白马低头看着正将披在身上的外套脱下的宫野。

“谢谢你的外套。还有，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宫野郑重地说道，她低着头。过道光线昏暗，她的表情模糊不清。

“怎么突然这么煽情？”白马察觉气氛有些怪异，玩笑似地调侃。

“我应该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不想像上次那样不告而别。”她平静地叙述道。

“你要去哪儿？”她又要逃了么，白马有些无奈，他似乎有些习惯这样的她了，时常生活在惊恐之中，为了避免连带伤害而不断的逃跑。

“你不需要知道。你有你的生活，况且对参加证人保护计划的人来说，与周围所有认识的人切断关系才是最安全的。”宫野疏离的话语回荡在空荡的过道里，仿佛是在核对实验数据那样淡漠。

原来自己只是她“认识的人”而已吗？白马突然很想看看她的表情，她到底是带着怎样的表情说出了这番狠心的话。

“宫野，抬起头来。”他用力握住宫野的肩膀，似乎这样就能给她勇气：“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了，白马探，我累了，再见。”

宫野不容他再说什么，打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门在她身后闭合，门板将空间分隔，仿佛也切断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似乎刚才耗费了自己所有力气，宫野顺着门板滑坐在地板上。

门外许久都没有动静，宫野也没有动，耳边只有自己沉闷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走了。

心下一片清冷，她缩成一团，用手抱住双肩，似乎他的体温还残存在那里。本能地想要汲取温暖，却猛然惊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自大到开始贪恋根本不会属于自己的东西。

腿已经麻了，她扶着墙踉跄起身。

生活还得继续，洗澡、吃中午吃剩的披萨、收拾随时可能用到的行李……窗外的大雨已经停了，时间在宁静中流逝，宫野却感到心神不宁。

九点多了，他还没有回公寓，会不会出什么事……

电视里正在播放最近很受欢迎剧情片，却被调成了静音。宫野坐在沙发上，尝试着让自己的思绪放空，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方徘徊，通话记录上整齐的罗列着的，全是那个人的名字。而此时此刻，她却没有勇气拨通他的电话……

宫野怕给他虚假的希望，更怕自己沉溺在虚无缥缈的幻象，再次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