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

有些憔悴，但似乎比之前好了一点。那些噩梦挥之不去，总是在凌晨将她惊醒。每天三四个小时的睡眠让她连集中注意力都很困难。

再这样下去的话迟早会吃不消的，是时候做一些改变了。

宫野打开邮箱，敲下字符：离职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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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和小说还是有所区别的，比如白马并不像真正的福尔摩斯那样坐在单人沙发里等案件上门。

律师被杀案破获后，白马正式受聘成为华盛顿警局的顾问侦探。短短半个月时间，他帮助警方解决了多起颇有些曲折的案件，受到了华盛顿警局高层认可。连第一次对白马冷眼相向的威尔森警探也找他帮忙，就在今天早晨。

那时她刚起床不久，正在冰箱里寻觅早餐，就接到了白马的电话。

“早安，有没有兴趣来点晨起运动？”

“什么？”宫野疑惑。

“威尔森警探打电话来，说霍普金斯大学实验室发生了一桩命案，我觉得你会有兴趣。”

“……”宫野犹豫了，自费舍尔案后他时常邀请自己一起去处理案件，但都被她拒绝了——案发现场那充满罪恶与死亡气息的氛围让她觉得难以呼吸。

“怎么样？”白马耐心地等待，语气温和，似乎哪怕再次被荒谬的托辞拒绝也不会有任何不悦。

最终，宫野还是借口“有事”拒绝了。既然决定要重新选择，那就离原来的一切远一点，她这样告诉自己。

不过心情并没有因为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变好，反而像是此刻的天色，愈加阴沉。天空中灰白色的云层堆叠，将炽热的阳光阻隔。周遭仍然闷热的空气缓慢流动，没有带来一丝凉意。

“要下雨了？”宫野走出文艺复兴时期哥特式风格的教堂拱门，眼前是熟悉的街景，参加完弥撒的人像外出觅食的工蚁一样缓缓散去。

曾经，她对那些将虚构的神明当作自己指路明灯的人不以为然，认为宗教会让人沉溺于舒适的幻象中难以自拔，从而失去前行的勇气。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人生走走停停，疲惫的心也需要休息。宫野并不信教，但置身古老庄严的教堂，倾听耳语般的忏悔或祷告，看到人们走出教堂时宁静的神情，似乎自己的负担也轻了许多。

她坐在自己常坐的那张长条木椅上，看不远处正在写生的画师描绘绿树掩映下的教堂白色尖顶钟楼——等他画完就回去吧，宫野盘算着回去的时间。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只握着纸杯的手——

“Black tea.”赤井将红茶递到宫野面前。

“你又派人监视我？”宫野接过纸杯，有些不满地问道。最近她没有感觉到自己被监视着，但也可能是跟踪者的技术更加纯熟了。

“这次我可是真的路过……”赤井用目光示意路边一辆正在驶离的黑色SUV——美国执法部门的标配。

“政府公职人员休息日加班吗？美国的人权制度也不过如此。”宫野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