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

“还好。你呢，你的伤痊愈了吗？”宫野觉得脸颊有些发烫，应该是酒劲儿上来了。

“只是皮外伤，已经好了。”白马转动方向盘，车在一栋公寓楼门口停下：“是这儿吗？”

“没错，今天谢谢你。以后……以后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请尽管开口。”宫野客气地向白马致谢，低头解开安全带，并没注意到白马微微蹙起的眉头。

“好，上楼时注意安全。”白马看着她打开车门，公寓一楼窗口洒下的灯光映照在她脸上，他第一次清楚地看到她原本的样子：与童年时相比更加消瘦的脸颊，瘦的有些过分，似乎能看到颧骨的轮廓，原本灵动的眼眸低垂着，肤色苍白，脸颊上泛起两抹病态的嫣红……

“宫野！”

“嗯？”宫野停住关车门的动作，弯腰看向坐在车内的白马。

“给我你的手机。”

宫野依言将手机递给他，白马输入一串号码后拨通，再挂断。

“我想请你帮忙也要有联系方式啊。”白马说着，将手机递还给她。就在宫野接过手机的瞬间，握住了她的右手腕——

“你的左手，怎么了？”白马盯着她的眼睛，关切地问，音节因为不祥的猜测而微微颤抖——

虽然宫野惯用右手，但系安全带和解安全带分明是左手比较方便。包括现在，她已经下车，却依旧别扭地用右手接东西……

宫野苦笑，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祟，她的眼眶酸胀，似乎要有泪水涌出。她匆匆将手臂抽出，语气轻快：“一点小伤，没什么。”

“是不是因为我？”他没有错过她一闪而过的苦涩神情。

“不，跟你没关系。时间很晚了，我就不请你上楼了。路上注意安全……再见。”

宫野把客套话一股脑的扔过去，还没等白马回话就仓皇而逃。

白马看着她消失在门后的身影，重逢的喜悦蒙上一层阴霾。他曾设想过他们相遇时的情景——针锋相对，互相调侃，甚至是相看两厌，却不想她待他就像只见过几次的陌生人一样疏远，似乎那四个月的时光全是幻象。

还有她的精神状态，她的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管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不能再让她沉沦下去了。

……

但是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在意她？他们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擅长理性分析的白马并没有得出答案。

车内闷热的空气让他有些烦躁，开门下车，视线向上移动，直到其中一扇窗户里亮起灯光……

她救了自己，还帮忙破案，所以照顾她是理所当然的——

最后，白马得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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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野醒来时，已是早上九点多了。或许是昨晚遇到白马的原因，酒精似乎起了反作用，压抑的情绪让她辗转反侧，直到天快亮时才进入不安稳的浅眠。

起身下床，拉开厚重的窗帘，刺眼的阳光瞬间充满卧室。窗外是一条并不算宽阔的街道，西装革履、手提公文包的人们来来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