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

“走吧。”

随后二人下楼，对照着松本管家送来的别墅平面图和院落平面图，对别墅内的布置和院落进行了仔细的观察。松本还向二人展示了竹下宅为数不多的几个摄像头的监控视频存档，白马也询问了别墅内除松本以外四个仆人一些问题，只得到了一些语焉不详的答案。毕竟人脑不是电脑硬盘，现实中的人也不可能像推理小说里的证人一样，对十几天前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如数家珍。

但还好不是一无所获。

“有什么发现？”灰原捧着一杯热可可，试图驱散刚刚在屋外侵袭自己身体的凉意。

“别墅的保卫设施你也看过了，基本排除外人作案的可能性。第一次毒蛇事件并不能提供太多的线索，只能说明凶手很熟悉监控摄像头的位置，并不能缩小嫌疑人范围。”白马啜了一口面前的意式咖啡。

“第二次冰锥事件也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嘛。”灰原略带幽怨地看了一眼对面人手中的咖啡杯：好怀念咖啡的味道啊，虽然不是美式，但还是很想喝，

“哦？说说看。”

“洗耳恭听。”

“好吧。这次凶手的犯案手法更加高明，成功的概率也更高一点，但也只是一点而已。首先凶手将空调外挂机滴水管的管口移动了数米，使之正好位于摇椅上方。然后等冰锥凝结成后，稍微调整了室内水晶摆件的方向，使它们反射的阳光聚集在冰锥上。剩下的就是时间和运气的问题了。”

“确实更高明了，以我们现在条件，也只是排除了一个当时长时间请假的仆人的嫌疑。”灰原百无聊赖地搅拌着饮料。

“第三次过敏事件手法很粗糙，时间间隔也缩短了很多，说明凶手更加急切地想让竹下……总之，这次作案露出了破绽，我现在可以肯定别墅里的四个仆人和松本管家是清白的。”

“为什么？松本管家是竹下过敏的第一发现人，可以排除嫌疑。但其余四人的嫌疑是怎么排除的？虽然别墅里没有任何花生等过敏原，但为什么不可能是他们偷偷带进来的呢？”灰原提出疑问。

“第二次案发后到第三次案发，这四人没有出过竹下宅。”

“也有可能是在这之前带上来的。”灰原锲而不舍。

“凶手杀人的想法非常急迫，那既然有能够一击致命的武器，为什么还要碰运气呢？你还记得有个仆人说那天做菜的食用油变少了很多吗？”白马胸有成竹的解释道。

“你是说……有人掉包了食用油，在里面加了花生油，第二天又换回去了？”

“没错，‘花生过敏’总让人觉得只是对花生过敏，很容易忽略花生油也是过敏原。”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被亲人处心积虑的谋害”这个认知让谈话氛围不是很愉快。

半晌，白马放下已经空了的咖啡杯：“不管是谁，我都要把他揪出来，然后问问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

这四个字像电流一样穿过灰原的身体，直击脑髓。

不久，一切都将要大白于天下，自己又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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