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我去帮忙。”
白马就要抽回手走开,却又被灰原用力拉住。
只以为她是害怕,他蹲下身安慰她,但语气已有不耐:“我说……”
“环甲膜穿刺。”
“什么?”
“她需要进行环甲膜穿刺。环甲膜在喉结下方两到三厘米处,幼儿应该会更近,有一处豌豆粒大小的凹陷。用粗针头穿刺,斜向下45度,不要太用力,刺进去会有落空感。”灰原用一种与周围混乱不在同一世界的冷静语气说道。
“什么?”给白马迷惑的更多是灰原与年龄不符的压迫感。
“我知道你听清楚了。如果再不救她,不到两分钟她就没命了!相信我!”
白马似乎被命令驱使,冲向了混乱的中心。
没有比死亡更坏的结果了。抱着这样的信念,白马在众人惊诧的目光和惊叫声中,用粗针头刺向美雪的脖子。
一秒、两秒……
不知过了多久,美雪咳嗽起来,微弱的咳嗽声却使得嘈杂的餐厅立刻安静下来,隐约还能听到她呼吸渐渐恢复的声音。
欢呼声代替了嘈杂。
终于活过来了。
灰原长舒了一口气,坐进餐厅角落的沙发,继续享受美味的花生蓝莓酱三明治。
直到下午三点多,两人才踏上回家的路。美雪正如灰原所推断的——急性会厌炎发作。送到医院急救以后,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经过这一番折腾,游玩计划自然也泡了汤。不过也正好如灰原所愿,不用出现在人多眼杂的地方,不用躲避相机。
车里流淌着不知名的小提琴曲,偶尔有转向灯的滴答声。
安静得出奇。
灰原在等白马开口问什么,转头却见他专心的开车,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莫非……
算了。
灰原也转过头,车窗外景物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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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流水般波澜不惊地流过,白马除了在学校上课,最常出现的地方不是自己的白马宅,而是警视厅和各个分警署。
今天也不例外。
“白马老弟,这件案子还真是多亏了你啊,要不然我们可能到现在还找不到头绪呢!”搜查一课5系的大政主任一边说着,重重地拍着白马的肩膀,熊掌一样的大手拍得白马有种膝盖都要弯曲的感觉。
“主任过奖了。”白马不动声色地弯腰,像是在拍打裤缝,躲开大政更“真诚”的示好。
“哪里哪里,我可是实话实说。怎么样,去和兄弟们喝杯庆功酒?那几个刚来的小子对你佩服得不行,都想向你请教一番呢。可真是虎父无犬子,我家那个混小子什么时候能有你一半就行了。哎呦我扯哪去了,今天可是在很正宗的料理店订了位子,不醉不归!走走走……”
“主任,我还没成年,不能喝酒,就……”
“啊——没关系,想必还没尝过正宗的日本料理吧?今天正好,我请客!”
“真的很抱歉,主任,今天我有很重要的约会,真的去不了。”
“那好吧,下次可就逃不过去了。”临走前,大政主任又重重地拍了拍白马的胳膊。
直到走出警视厅大门,白马也没想好自己有什么重要的约会,还好大政主任没有追问下去。
他还是不适应突然的亲近和过分的热闹,也许英国绅士礼节式的距离感才更适合自己。
下意识地摸出怀表,已经8时25分55秒了,又这么晚了。
然后从书包中拿出手机,翻开,没有未接电话和消息。
总觉得有点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