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已经不太记得他们了。”低垂着的头和黯淡的尾音显示她不再想继续这个话题。
白马为自己两次触碰到她不愿意谈及的事感到抱歉,也不再言语,室内只剩午间新闻的播报声和细微的刀叉与盘子碰撞的细碎响声。
忽然,白马推开自己的餐盘,将刚刚送一块牛排入口的灰原的餐盘拿到自己近前:“让优雅的女士切如此硬的牛排真是失礼。”说着,飞快地从灰原手中接过她的刀叉,仔细地将食物分割成小块。
白马试图改变刚才沉闷的气氛,原以为灰原会或嘲讽或无所谓地说些什么,但旁边很久都没有动静。
难道是对自己好奇她隐私的事生气或者因为刚才提到的伤心事而难过?
白马抬头,却看到灰原专注地看着电视屏幕,而新闻里正在播报早上在杯户银行发生的特大持枪抢劫案,若有所思的模样。
---------------------------分割线---------------------------
灰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
又熬夜了,为了研究解药。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黑眼圈,再想想解药的研究进度,灰原心中一阵失落。
没有APTX-4869的原始资料,解药研究就像蒙着眼睛在迷宫里找出路一样。她现在所做的,只不过是努力回忆迷宫的构造,以求碰运气找到出路而已。虽然已经碰得头破血流,但犯下的“罪”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这么做只是为了让自己心理上好受一些罢了。
灰原慢吞吞地洗漱,然后踩着家居拖鞋下了楼。
白马宅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餐桌上躺着一张纸条和几张纸币:“我去学校了。早餐在微波炉里,午饭去街口的餐厅吃或者叫外卖。下午我会早点回家做大餐。另:一个人在家要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白马探”
灰原看着桌上的几张纸币,足够她一周的生活费了。
当然,比放在她卧室床头时尚杂志里的奢侈品便宜多了。
“真败家。”灰原从微波炉中取出尚未变凉的牛奶和几片吐司,将桌上的草莓酱抹在吐司上。
冬日的白昼总是如此短暂,白马走出警视厅大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怀表,已经8点43分23秒了。
“怪不得已经饿了呢!”白马松了松自己的领带,刚刚解决的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消耗了大量能量。
去吃点什么呢?白马边踱下台阶边思索着。
等等,我好像忘了点什么……
真是太失礼了!
白马匆匆跑到路边,边叫出租车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刚存进手机没多久的号码……
等白马踏进家门的时候,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显示为晚上9点37分21秒了。
“我回来了。”对独居的白马来说有点陌生的一句话。
“……欢迎回来” 正坐在高背椅里摆弄平板电脑的灰原似乎这样回了一句,但大部分湮没在了Nocturne Op. 9 No. 2的琴声中。
白马将给自己买的速食米饭放在餐桌上,然后关小了音响的音量,半蹲在灰原面前。
“真的很抱歉,我并不是有意回来晚的。临时有案子,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