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尽可能争气一点,别让别人费心劳力。”罗云煦仿佛有莫大的怨气,使劲数落我。
我想了想,好像自己真的不算是个技术人才,除了建筑方面有点知识,特殊技能好像没有。
打架靠小哥,应变靠胖子,找方向靠苏冥,连包扎伤口都带着罗云煦这个大夫。
我仿佛变得一无是处。
“当领导的那个是技工,你别搭理他,你自然有的好处,是不是,小哥?”胖子大概看出来我的沮丧,丧心病狂的安慰我。
小哥点了点头。
但是我好像更沮丧了。
“还疼不疼?”我看着包的满满当当的手指,这才有一点点镇定。
小哥看着自己包的纺锤一样的手指,摇摇头,说了一句:“习惯了。”
习惯了受伤,习惯了忍着,习惯了为了别人把自己搞的鲜血淋漓。
“以后不会再让你习惯这些的,等咱们出去了,就把吴山居租出去,那一块房价高,能有个挺好的收成,然后咱们去云南,去开民宿,胖子拉客人,我收钱,你看门,专业对口。”我絮絮叨叨。
这些话我说了很多次,仿佛每次说一遍,内心就会安定一点。
毕竟每次下斗都是刀口舔血,有没有明天,都是很难说的事情。
说一些明天,就变得跟让人期待。
有期待,有希望,才有走下去的勇气。
小哥点点头,大概看大门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过于轻车熟路,他居然还有一点驾轻就熟的感觉。
胖子看看我絮叨,难得没有调侃我。
或许这个计划,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十分认真的期待的一件事情。
罗云煦听了冷哼一声。
然后他从背包里拿出来酒精,和我说道:“扶着他。”
手指尖有些发黑,皮肉已经破损,有些地方露着红肉。
好在创口不大,只有一点点。
“会不会感染,咱们要不要先回去?”我看的心惊肉跳。
小哥摇摇头,眼中仿佛有一点笑意。
我想了想,突然觉得自己傻。
这么多次风风雨雨,好像只有小哥受伤不用破伤风。
小哥总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一点都不会麻烦别人。
“痛不痛?”我关了手电,安排人手去摸开门的机关,然后从侧兜里拿出来酒精棉片和绷带。
小哥接过来面无表情的处理伤口。
他处理的很熟练,也很漫不经心,仿佛受了很多次伤,每一次都比这一次重。
所以这一次就变得无足轻重。
可是十指连心,怎么不疼呢。
我很久以前就发现,小哥好像不太容易留下疤痕,皮肤光滑的让人嫉妒。
也就是这样的皮肤,纹上纹身才会美的惊心动魄。
可是和潘子一身伤疤不同,潘子的伤总能让人感觉到他丰富的经历。
小哥因为没有伤疤,总让我禁不住去想。
他是不是吃过很多很多的苦,那些苦淹没在他那些传奇的经历中。
他受了那么多的伤,随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去,一个一个消失,一个一个的就遗忘了。
只有他一个人自己记得。
然后他也忘了。
然后别人就当作他从未受伤,一直继续伤害他。
没有人能够真实的心疼他。
没有人能真实的记住他受过的伤,吃过的苦,感受到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