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了,我们都知道自己绝对拧不过沉默的闷油瓶,所以他不说,我们也不问,可是小哥今天的提问让我有些担心,所以我把小团子放到胖子脖子上,然后坐下来。
“我知道即使我问了你也不会回答的,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走的时候能跟我告别,我知道以前我太天真,也许没有力量帮到你,但是十年了,我有力量了,也许还是达不到你的要求,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
闷油瓶安静的看着我,眼里是深不见底的黑,我们相顾无言,但是我觉得定格在这一瞬间也不错,虽说不算岁月静好,但也算是现世安稳了。
小花眼神凝重,沉思良久,说道:“家医说了一件事,你听了要冷静。”
“家医测试了小哥的骨密度,小哥的骨密度比一个月前降了很多,他的骨骼在迅速老化。”小花顿了顿,“小哥疼痛就是因为骨密度降低,关节磨损,这种关节炎会非常痛苦,上次发作还是轻的,要是碰上阴雨天会更严重。”
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现象,自从那个铜铃出现,小哥身体就变得越来越有问题,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小哥回到青铜门,一方面是因为家族使命,一方面说不得有一些反噬的契约在。
不然出了反骨,青铜门里那个东西怎么办?
所以我还得带着小哥回到青铜门里,不然他怎么办。
我以前羡慕小哥的长生,但是,我现在只求他永远好好的活下去。
心里想着,却不想突然一声闷雷。
我发誓,我这一生最不喜欢的就是下雨。
还没等我上楼梯,就听见小团子的哭声。
我赶紧冲上去,闯进门,却看见小哥蜷缩在被子里,小团子在一边哭。
我赶紧上去一掀,当时就呆住了。
小哥蜷缩成一团,近乎战栗的颤抖,因为疼痛,五官都有些扭曲,嘴唇都咬出了血。
“小哥,小哥。”我喊着冲上去把人抱在怀里,小哥突然就睁开眼,我就看见大滴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脑袋哄的一下。
小哥哭了。
是什么样的痛苦,让小哥这么痛,痛到哭。
小哥在我怀里痛苦的挣扎,痛的瞳孔都快散开了,我看着不知所措,生怕小哥就这么昏厥过去,最后还是小团子的哭声唤来了小花和家医,家医一看立马当机立断,安排小花和胖子按住小哥,强制让他舒展开,
这一下小哥再也受不了,全身绷紧,痛的喉咙里压抑着呻吟声,家医命令我们给他按揉关节,自己按住小哥就打了一针。
也不知道是因为药效没有那么快还是根本没有用,小哥痛的更加厉害,几乎喘不上气,憋的咳嗽,脸色也渐渐发灰,家医强制给他上了氧气,我使劲按着氧气罩,小哥痛的全身绷紧,近乎痉挛,我们再怎么按揉都不能使他放松,就这么僵持半响,突然就松了下来。
这一松很可怕,我一低头,小哥已经昏迷过去。
“全身骨密度迅速降低,这个事情很可怕,不仅是骨密度,而且关节润滑液也在流失,这是个怪现象,现在还只是表现着关节炎的症状,但是再这样下去,我怕他的会得溶骨症,若是这样,那这种痛苦就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了。”
“骨头会慢慢融化,成分流失到血液里,引发全身性的疼痛和过敏,这样的痛苦会让一个人活活痛死,而且人体根本没有这样的临床治疗先例,我家世代从医,家族中西医结合百余年,现在全族也没有人听过有这样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