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颐又陪了爷爷半个小时。
顾辰颐走后十分钟，一个男人进入了病房。
爷爷连动都没有动，眼皮都没抬，只听见那人叫了一声：“爸。”
顾辰颐隔天就会去看张敏敏的爷爷。
又抽空去了香山上拜佛，求了木刻的佛和菩萨，挂脖子上的。
新年的欢愉还没结束，有的人已经步入黑白的世界。
爷爷是凌晨走的，第二天护士去查房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凉了。
顾辰颐并不知道，那天去看爷爷的时候是中午，人已经被送走了，他赶忙去问护士。
“你不知道？”护士有些惊讶，“那个病人昨天晚上就去世了，家属已经把遗体带走了。”
顾辰颐把保温盒放在一边，赶紧打电话给了张敏敏。
张敏敏立马就接了。
“是，爷爷我带走了，我没事，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电话那边没什么情绪波动，平静的像冬日的湖水。
顾辰颐也没多问，毕竟是别人的家事，收拾收拾第二天就去上班了。
“小顾，就你来的最早，”老板看着已经开始打扫的顾辰颐笑道，“活先别干了，过来跟你说事。”
顾辰颐放下东西坐了过去。
“就上次那个事，我问了问可靠的人，有几家有想法，不知道你怎么想。”
老板倒了杯水推给顾辰颐。
“没有什么想法，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只要对他们好就行。”顾辰颐垂眸。
老板微微一愣，过了半分钟才缓缓开口：“好，那就这样吧，什么时候有空，他们想见见孩子。”
“没有开学之前都可以，我除了上班没有什么事。”
“那行。”
老板办事效率一向很高，说后天人就过去。
顾辰颐回去后，把他们叫出来，一个一个戴上求的佛和菩萨。
“这个是哥哥去一个很灵的山上求的，可以保佑你们平平安安地长大。”
“哥哥不能天天陪着你们，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努力学习。”
谁都能听出这句话的感觉，但谁都没有说话。
那天一早，人就过来了。
那群孩子出奇的安静，谁都没有吵闹，只是看着来的人，看着顾辰颐和他们交谈，接受着那人跟自己和其他人说话。
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他们知道自己要被带走了，不是哥哥抛弃了自己，所以他们和平常一样的表现，甚至比平常表现的更好。
不是哥哥抛弃了他们，是他们不想成为哥哥的负担。
过了两天，何麦也过来了，同时也带了人过来。
以为老板和何麦的帮助，那群孩子已经送走了，只剩下佟桉和佟桐和小吉。
佟桉和佟桐要在一起，小吉有病史，所以他们三个就剩下来了。
顾辰颐也顺其自然，先继续照顾他们。
顾辰颐在蛋糕店工作了一天回来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小吉的笑声。
进去后看到里面的人，顾辰颐愣了一下。
“你们怎么来了？”
张敏敏和沈娇都转过头来。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张敏敏反问。
“今天老板有事，干脆给我们先下班了。”顾辰颐答。
“我，有事过来，顺便来看看你，和小朋友，今天怎么只有他们三个，其他小朋友呢？”沈娇摸着小吉的头说。
“被人领养了。”顾辰颐平静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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