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
老人一看到张敏敏，精神就好了很多。
“爷爷，这是我以前跟你的那个朋友，他早就想叫叫您了，我今天就带他过来了。”张敏敏坐在旁边。
“爷爷。”
顾辰颐恭敬地叫了声。
“好好好，来，过来坐。”爷爷伸手招了招他。
顾辰颐看了看那手，像一棵树在冬日里依旧伸出已经干枯了三季的树枝。
顾辰颐坐到了另一边。
爷爷看着顾辰颐就开心，他知道自己的孙子不合群，小时候没有朋友，现在看到有顾辰颐这个朋友，心里十分安慰，多了一份安心。
爷爷问了问顾辰颐他在学校表现好不好，和同学关系好不好。
顾辰颐都耐心地回答。
“爷爷，我给你唱一段吧。”张敏敏站起来说。
“好啊，你也好久没唱给爷爷听了。”
张敏敏一开口，顾辰颐愣了一下。
张敏敏在唱戏。
唱的是《桃花扇》的一段。
顾辰颐没有怎么接触过戏曲，只是在小时候跟着看过一点点，他看着张敏敏，好像在发光一样。
等到张敏敏唱完，爷爷才开口。
“我小时候就喜欢他奶奶，他奶奶喜欢听戏，然后我就去学了，他奶奶最喜欢听这个。”
爷爷笑着，褶皱的眼皮下面透出阳光的反光，像曾经他的少年时代。
张敏敏低头看了看表，表情瞬间紧张了。
“爷爷，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又对顾辰颐说，“帮忙照顾照顾爷爷，我一定争取早点回来。”
顾辰颐听出来他的话，点点头。
果然，张敏敏离开后就没有再回来，顾辰颐又陪了爷爷一个小时，然后让爷爷休息离开了。
第二天，张敏敏也没有回来，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天开始下小雪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下雪了！哥哥，下雪了！”那群孩子跑了出去。
“哎，别在外面玩太久，会感冒的。”顾辰颐提醒道。
顾辰颐决定自己出去散散步，拿着伞出门了。
顾辰颐不知不觉走到了公园，是之前和沈娇拍照的公园。
同样的地方，遇见了同样的人。
沈娇在一个小亭下躲雪，穿的明芸送她的那件衣服，目视前方，与周围的环境融合一体，像画一样，好像没有看见顾辰颐过来了。
顾辰颐走近了点，沈娇才看到他。
“在这等人？”顾辰颐问。
沈娇点点头：“小微硬是要去买东西，我在这里等她。”
顾辰颐没有再说话。
“下雪了，”沈娇伸手接了接上空坠落的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今年的初雪提前了，听说今年会有强降雪。”
“是吗。”沈娇笑笑。
顾辰颐还想再说点什么，就看见段茗微从雪里跑过来。
段茗微先一个大抖身，把身上的雪抖下去，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问：“你怎么在这？”
“过来散步遇见了，你怎么去那么久？”沈娇替顾辰颐回答。
“哦，”段茗微瞥见了顾辰颐的伞，一拍脑袋，“我忘记买一把伞了，这雪越下越大了。”
段茗微把买的东西给了沈娇和顾辰颐，准备冲进雪里。
“不用了，我去买。”顾辰颐拦住段茗微。
“我和你一起去吧。”沈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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