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张敏敏刚打完架的那一天。
张敏敏去了学校，刚一进校门就被门卫叫住了。
“你是什么人？”门卫问。
“我是这里的学生。”张敏敏回答。
“你是那个班的，校服也不穿，来来来，过来登记。”门卫极其娴熟地招手。
张敏敏无奈，走了过去。
“早这样不就行了，来，写这。”
门卫悠闲拿起茶杯，看班主任电话那一栏空的。
“班主任电话这里也要填。”门卫喝了口茶说。
“我不知道班主任的电话。”张敏敏直接了当。
“身为一个学生，竟然不知道班主任的电话，你那个班的？”
“写了，你自己看。”
“你，你什么态度，”门卫有些恼，看了眼登记表，“原来是九班的啊，”转身叫不远处的同学，“哎！那个同学，帮我叫一下九班的班主任胡老师。”
过了几分钟，胡老师走了过来问：“怎么了？”
“胡老师，他说这是你们班的学生，你认认。”门卫说。
胡老师看了眼张敏敏对门卫说：“嗯，是我班上的，我可以把他带走吗？”
“可以，”门卫转头又对张敏敏说，“下次觉得写班主任的电话。”
张敏敏点点头，跟着胡老师到了办公室。
一路上都是学生异样的眼光，直到上课铃响了之后才逐渐消失。
“去上课吧。”胡老师说。
“我是来请假的。”张敏敏站的标直。
“请假，怎么了？”
“家里出了点事，需要请几天假。”
“行，把假条写好。”胡老师没有多问，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请假条模板。
张敏敏写好假条离开了。
张敏敏直接打车去了汽车中心，然后坐大巴车去了镇上。车窗外渐枯的树叶和渐黄的银杏叶表示快入秋了。
张敏敏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太阳没那么烈了，开始吹点风，很舒服。
张敏敏下车后去了镇上唯一的医院，问了护士病房号。
张敏敏准备开门，手却停在了把手上，想着进去该怎么说。
张敏敏整理好心情进去了。
“爷爷，我来了。”
推开门，爷爷正坐在病床上，头发花白，窗外微微有风吹过来，吹动他的白发，像旷野秋尽的枯草。
“敏敏，你怎么来了？”爷爷有些惊喜。
“爷爷，你感觉怎么样？”张敏敏在旁边坐下。
“爷爷很好，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大事，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学校的课呢？”
“我和学校请假了，”张敏敏笑了笑，想让爷爷安心，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眼睛仿佛有一层薄膜。
“爷爷，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买。”张敏敏站了起来说。
爷爷还想问点什么，但是看张敏敏那不容否绝的样子，最后还是没问了，说：“你随便买点吧。”
张敏敏出去了，门口的医生好像是等着他，张敏敏和医生走远了些。
“你爷爷这个病已经是……，医院会尽力的，不过这终究不是大医院，还是建议转移的大医院，否则……。”医生说。
张敏敏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的心上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上面，手指冰凉，瞳孔像宇宙看不见底的黑洞。
一会儿，张敏敏抬起了头，像木刻的人，没有任何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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