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推开门,达芙妮坐在软软的沙发上,房间里的乐器不知何时,早就搬走了。桌上有一只空的白兰地酒瓶。
“利亚,我们有多久没有像这样单独见面了?”她的眼睛微微泛红,语气飘忽不定。
“嗯……”我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自从父亲去世后,就没有过。你为什么问我这件事?”
“你自己看!”她丢过来一张羊皮纸。
我打开,读了起来:“格林格拉斯先生的所以财产归小女儿阿斯托利亚所有。”日期是父亲过世之前。
“它不是无效吗?”
“不,执行日期是今年平安夜。”达芙妮冷冷地说,“利亚,我真不明白,像你这样背叛格林格拉斯家族,居然可以得到所有。”
“德拉科是纯血统。”我淡淡地说。
“是啊,但是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死皮赖脸地嫁给他,然后让整个格林格拉斯家族颜面无存。爸爸妈妈居然还可以说,‘阿斯托利亚只是一时糊涂’,他们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事事把格林格拉斯家族放在第一位,可结果呢?抵不过你的一个微笑!”达芙妮的眼眶越发红了,声音颤抖着。
“你喝醉了。”我面无表情。
达芙妮,即使遗嘱有效又如何,我又享受不到了。
“你该上床了。”我转身离去。我什么时候和达芙妮的关系这么差了?我记忆里,即使是在困难的朝不保夕的战争时期,她还是愿意花大把的时间帮我在O.W.L考试里拿到9个A。
“你会遭报应的!”她狠狠地瞪着我,那神情,似乎想把我扔进火炉里,烧为灰烬。
我关上门,听见自己卑微的心轻轻哭泣。
我调阵了情绪,下楼,那几个孩子已经不在玩了。地上还有几个打碎的酒杯。蒂普尔瞪了我一眼,我有些莫名其妙。
“德拉科呢?”我看见了布雷斯的身影。
“噢,他和潘西去洗手间了。”他眯着眼,醉醺醺地,有些不忿,“真是的,整个格林格拉斯庄园一楼居然没有洗手间!”然后骂骂咧咧地开了。
“妈妈,”斯科普斯忽然缠住了我,“牢不可破的誓言要是违背了会怎样?”
“不知道。”我现在烦躁极了,没有注意到斯科普斯神色的异常。达芙妮也在二楼,乐器室和洗手间就在对面。我只好往回走。
我看见潘西独自一人从楼上走下来,她低着头,似乎轻声抽噎着。我不得不承认,潘西留着齐耳短发,穿着紧身的黑色衣服显得很干练。除了她现在的头发看起来略显凌乱。
“潘西。”我叫住她,“你没事吧?”
她扭过头,我看见她的眼眶微微发红。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下意识地抽出魔杖……
“住手!”我听见了德拉科的声音,他从楼上冲了下来,“潘西•扎比尼,这件事和利亚没关系!”
“德拉科,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看见!”潘西尖着嗓子答道,转身离去。
“发生什么事了?”我有些焦急。
“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把她惹生气了。”德拉科靠近我,在我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利亚,你没必要担心的。”
我知道,他不愿让我多想,但我还是忍不住:“你没看见达芙妮吗?”
“达芙妮?”他怂了怂肩膀,“她不是应该在舞厅吗?我们也走吧。”
我点点头,替他理了理礼服。“你衬衫上怎么少了一颗扣子?”
“噢,”他低头看看,“那颗扣子早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