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5

Chapter 43 阿兹卡班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顾城

呜呜呜——阴风刮得墙体发出古怪瘆人的哞叫。哒哒哒——呜哇啊啊啊——哈哈哈哈，阴森森的声音错综着，缠着人耳朵不止不休。滴答——滴答——滴答，像是雨，但更像是眼泪。很安静，但仿佛又喧闹不休。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莉莉的眼睛才有点适应阿兹卡班黑暗潮湿的环境。她蜷缩着，向高高的铁窗挪动，窗外的星光黯淡，无风无雨却不见月亮。初冬的霜花薄薄一层粘在她身上，莉莉瑟缩了一下。心想：“我要死了吗？”

我不甘心啊，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做呢？莉莉把外套拉拉紧，往手里哈了两口气。在她人生的前十六年，她似乎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莉莉•波特就该是那个人生一帆风顺的普通人。

可是如今，她突然意识到。不是的，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她负重前行。从前是爸爸，是妈妈，是哥哥们。如今，她成年了，所作所为，能为此负责的只有她自己啊。

神秘物司的现场，她呆住了，灵魂出窍了，满脑子都是：“我没用索命咒。她怎么就死了？这太突然了！我杀了人？我杀了罗丝•韦斯莱，我是杀人犯？不是我，绝对不是我，我没想过，不，不会的……”

在法庭上，查尔斯的步步紧逼她完全不知所措。“波特小姐，十月十九日你在哪里？”

“魔法部，神秘物司，先生。”

“你为什么要逃学？”

“先生，我——”

“你是怎么进魔法部的？”

“我跟着罗丝•韦斯莱小姐进去的。”

“你为什么要跟踪她？”

“我没有跟踪她——”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她？”查尔斯不管不顾地打断她。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怎么说，查火灾原因吗？不信任魔法部吗？反|社会吗？

“为了杀她吗？”

“不是的！”莉莉急了，她语无伦次地摆摆手，“我没想过——”

“那是为什么？”查尔斯四两拨千斤地说，“欲盖弥彰是没有用的，小姐。”

“我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会出现。”莉莉咽了一下唾沫。

“是吗？”

“……是，也许是吧。”她突然不确定了，她总觉得哪里做得不太好不太妙。

但是查尔斯岔开了话题：“罗丝•韦斯莱待你如何？”

“很好，但是——”但是什么？莉莉问自己，罗丝都去世了，难道还要抓住临死前的破口大骂津津乐道吗？

“你对罗丝施咒了，对吗？我们都知道的，别想说谎。”

“是的，但是——”

“她死了，是吗？”

“是。”这一点，她无话可说。

“噢，没错。大家都看清楚了，逃学的不良少女。支支吾吾妄图欲盖弥彰。她恩将仇报、心狠手辣。”查尔斯气定神闲地敲了敲履历，“你叫什么名字？”

“莉莉，先生。”

“全名。”

“莉莉•波特。”

“噢，看看看看，大家都知道的，波特。她给家族抹黑了。那么，莉莉•波特小姐，你后悔吗？”

“我后悔……我对不起她。”

“不用审了，凶手都承认了。”查尔斯尘埃落定似的坐回位子，不紧不慢地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

爱丽丝锐利的、气急败坏的目光割开了烟雾，几乎穿透了莉莉的灵魂。

我不配，我是罪人啊，双手沾满鲜血的罪人……莉莉痛苦地想把这一切的回忆都扔进冥想盆，再也不要想起。但是不能够，好像她越是不想想起，那些记忆就越发清晰，每一个细节都像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闪过。

爱洛干净的笑靥：“朋友有求，万死莫辞。”我却带给了她什么？灾难？罪恶？还是不可饶恕的背叛？我谁都对不起，我做谁的朋友都不配。

我口口声声说，担心阿尔，要帮罗茜。我却什么都没办到，反而眼睁睁看着阿尔跌入深渊，亲手杀了罗茜。我说过要像爸爸一样当个英雄，现在却成了魔鬼。我有什么用啊？我活着就是一种浪费。

“我该怎么办啊？”莉莉喃喃地自言自语，“谁来告诉我怎么办？我有什么办法可以赎罪吗？”她把脑袋埋进两膝之间，轻轻抽噎。

一片漆黑之中，破破碎碎的身影在游荡，凄凄惨惨的尖叫刺痛了人的神经。没有风的深渊里埋葬着的是希望；腐烂的泥土里破土而生的是绝望。

莉莉软软地瘫倒在墙根，全身像是僵住了，耳畔嗡嗡直响。只有一寸思维像是回光返照似的格外清晰。

我好冷啊……

让我去死吧……

滚蛋吧，结束吧……

然后，她像是用尽了一切力气去抵抗，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

=================第43章 end====================

审判桥段有瑕疵是肯定的，因为我也不太擅长，大家将就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