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离开了慈宁宫,回承乾宫的路本在东方,但她却故意走了北方,容姑姑及其一些宫女丫头们跟在后头,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去的方向,天慢慢地下起了丝丝细雨,皇后没有停下脚步,容姑姑也只好在后头撑着油纸伞继续跟着,皇后走在最前头,心如雨一般的凄凉,只是没想到,曾经白头之人已非彼时之人,皇帝竟为了一个刚入宫的女子而动手打了皇后,完全不顾及多年的情分,又过了许久,皇后才回了承乾宫。
愉妃早已在承乾宫候着了,之见皇后入门,愉妃急忙上前,道 :“姐姐,你这是去哪儿了?这外面又下起了雨,当心着凉啊!”愉妃显然有几分担忧。
皇后没有几分表情,道:“你费心了,姐姐没事,不过我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
愉妃见皇后如此,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翊坤宫这边一边的火热,皇帝守在寒湘的床边,寰铢和明珠也在翊坤宫忙前忙后,寒湘也不负众望地醒了过来。
“天呐!她醒了过来,她真的醒了过来,寰铢,稥嫔娘娘真的醒了!”明珠激动呼喊道。
寰铢和明珠激动地抱在了一起,道:“她真的醒了,她好美啊!”
寒湘才醒便要起身,皇帝急忙将其扶起,道:“寒湘,是朕不好,这一切都怪朕,是朕没有好好保护你,也都怪朕让你受委屈了!”
寒湘话语较为微弱,依附在皇上的怀抱中,道:“皇上对寒湘的好,寒湘何德何能,寒湘知道皇上也有皇上的苦衷,皇上也有皇上的无可奈何,寒湘只求能在这深宫中有一丝生存的余地,能够在皇上烦恼时陪伴其左右,哪怕寒湘什么也做不了,但寒湘能够和皇上灵魂的结合,偶尔为皇上分担其烦恼就知足了!”
皇上笑道:“寒湘,朕一定不会再让今天的事再发生!”
明珠道:“皇阿玛,皇额娘也是太爱您才会做出伤害稥嫔娘娘的事,毕竟皇额娘也同您有数十年的情分,这如今稥嫔娘娘也清醒了,皇阿玛就不要追究了吧!”
寰铢上前拉扯明珠,道:“明珠,我知道你善良,不过皇后娘娘做得确实是过分了,要不是我们同皇阿玛去得早,还不知稥嫔娘娘会怎么样呢!”
皇上听了寰铢的话更是“火烧眉头”,怒道:“明珠,朕知道你一直善解人意,也知道你善良,不过这件事确实是皇后心胸狭窄了,这么多年,朕一直觉得皇后是一个温良贤德的好皇后,没想到竟然与其他人没什么分别,稥嫔受难,你和寰铢的恩情朕记在心里了,你们也先回去吧!”
寰铢和明珠行礼跪安!
寒湘起身,疑惑不解,道:“皇上!此事与皇后有何关系?”
皇上也不解,道:“难道不是皇后令容姑姑行刑?”
寒湘道:“皇上,那您是真的错怪了皇后娘娘,是太后娘娘想为我更换满装,都怪寒湘不知礼数,惹得太后不悦,太后才令容姑姑下手的,皇后娘娘还在一直劝阻太后,这件事真是您错怪了皇后娘娘!”
皇上一惊,道:“竟有这事,看来真是朕误会皇后了!”
天黑了,愉妃还是在承乾宫候着,愉妃是生怕皇后吃了亏,不久皇上来了,愉妃本想前去通报,曾没想被皇上拦住,愉妃也明白了皇上的意图,这才安心的回了储秀宫。
皇上进了屋,见皇后正坐着,容姑姑见了皇上便行礼退下了,皇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行了个礼,就招呼皇上也坐了下来。
皇帝似语非语,道:“皇后啊!今天确实是朕糊涂了,是朕鬼迷心窍了,让皇后受委屈了!”
皇后言语轻微,眼中早已含泪,道:“如今真相大白,皇上知其渊源,臣妾便也不觉委屈了!”
皇帝听见皇后松了口,这才敢笑,道:“还是皇后知大体,今日这事就让它过去吧!”皇帝拉着皇后的手,言语略显吞吐,道:“不过……皇额娘还是对寒湘存在偏见,朕也总是向她老人家提起寒湘的好,不过都是无功而返,皇后啊,你是这六宫之主,这后宫和谐之事还是需你来协调,多帮朕劝劝皇额娘,让她早日接受寒湘,这寒湘贵为回疆公主,难免遭人妒忌,你身为皇后,在这方面多用心!”
皇上的话如针一般刺痛着皇后的心,皇后不敢有其他表情,只是唯唯诺诺地回应,道:“皇上,皇额娘也是为了皇上好,她老人家想通了,更加了解寒湘公主了,自然不会再为难寒湘,至于这后宫,臣妾定当履行自己的自责,不让皇上分心!”
皇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道:“你真是朕的好皇后!后宫的事,就多费心了,这时间也不早了,朕还有奏折,皇后就先歇息吧!”
皇后行礼,看着皇上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皇后终于忍不住落了泪!
容姑姑见皇后如此,也是忧愁,只好劝道:“皇后娘娘,您是大清的皇后,是皇上的正妻,是后宫的主人,您大可不必为了稥嫔而难过,这时间久了,皇上自然就会想起娘娘您的好!”
皇后拾泪,道:“本宫已是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这承乾宫富丽堂皇,不过本宫仍觉得很冷,很冷,其实本宫又何尝不知,皇上是见一个喜欢一个,这么多年了,本宫也是习以为常了,不过,这次皇上对寒湘的喜爱,确实让本宫有些感慨,本宫记得,我年轻时也有一个少年郎啊!”
容姑姑听完皇后诉说的话,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容姑姑也是皇后身边的老人了,皇后这些年的“兴衰”容姑姑一直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容姑姑也只是安慰皇后道:“娘娘,一切会过去的,皇上会记得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