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等了多久了?”我踏进一家情趣用品店,满目暧昧的粉红色。
“哦!吓我一跳,我说,你把交易地点定在这种地方是要闹哪样啊?!”一个长着娃娃脸的男人坐在满柜子按摩棒前面,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上布满红晕。
“怎么,害羞了?”我迈步走到他旁边,右手轻轻拿下一根按摩棒把玩着。
“喂喂,你这样子简直就是个变态啊。那个,你要的东西我放在这了,以后麻烦交易地点正常点啊,我先走了。”话音未落,娃娃脸落荒而逃。
这个可爱的家伙算是我的朋友,那家军火转医药的公司的接班人。
老子没死,当然只能接班了。
他本人很不甘心,因为他是个私生子,正室打压他,老子也不待见他,要不是在医术上有些造诣估计早就死没影儿了。我答应他帮他夺下他老子的全部,在此之前,他就必须为我做事。
我最多把他当成合作伙伴,可我却没想到在我临死之前居然是他哭得最伤心。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我们交易的东西不多,一包毒品也就够他享受几个星期而已。
“别怪我,我也是太爱你了啊。”我笑了,对他的爱已经可以被我拿来当借口使用了。
然后,我回到那所关着他的公寓。进门之前我都还在犹豫,要不要真的对他用这种手段。毕竟毒品对人体的伤害太大了,我想得到他,更想得到一个完整的他。不久之前,我还希望他能一直好好的,不受到任何伤害。
但一打开门,我就知道,不该对他仁慈。
满地都是玻璃的碎片,茶几上的杯子早就变成地上的碎片之一了。柜子里的东西都被翻出来,衣服裤子乱七八糟的堆在墙角,我看了一圈,没有发现血迹。
不是自杀……那把房间弄得这么乱,是在找什么?
我走到卧室,整个房间都是黑的,没有人开灯,没有那个闲心去开灯。屋子里静得连呼吸声都快听不见了。
“我回来了。”我张开有些发涩的嘴,尽量平静得说了这么一句。
没有声音,没有应答。
切,是想无视我么?幼稚。
“你在哪里?”我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前,我知道,如果他要找什么东西,那一定就在这里。我还知道,在我的枕头下面有一把刀。
轻轻转动门把手,门没锁,可以打开。
我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又抬头看了一眼门框,那块可以移动的木板并没有被打开的痕迹。
“你在吗?”我终于打开那扇门,眼前一闪,一道银光直接指在我的鼻尖。
看来,他找到那把刀了。
“为什么回来?”他拿着刀往前走了一步。衣衫有些凌乱,应该是翻找东西时太过着急。
“这里是我家,我当然要回来。”我理所当然地说着,视线一直盯着他,对刀的存在毫不在意。
“家?你把这里当成家?你有家?”他笑了,手里的刀向下划去,在我胸口划出一道伤口,血流出来。
我的嘴角咧得更开,笑容不由得扩大。眼里笑意全失。
他这话正好戳到我的痛处。我很小的时候就没有家了。房子倒是又不少,只要我愿意,我甚至可以每天换一个房子住。但是没什么区别,不管到哪里,整个屋子都只有我一个人。再大的房子也只有我一个人住,这样的房子不能称为家。
原来,我一直是个没有家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