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爱隔山海
山海皆可平
这座城市已经连续下了三天的大雨，人们都叹天公为何哭泣，却不知天亦有情，乌压压的黑云挡住了想要带给这座城市光亮的阳光，整座城市陷入一片黑暗，如同墨云霰的心，再也看不见那美好的光亮
墨云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禹司凤，明明离的那么近，却又好像远在天边，怎么都触碰不到，二人之间只不过隔了一个铁栏栅门，可是两颗心却像隔了一整座山海，尚且不可平
墨云霰的眼尾红红的，眼里还带着那个属于大小姐的骄傲，倔强的不肯让那颗眼泪掉下来，禹司凤从栏门的缝隙中将手伸过去，抚上墨云霰的面颊，心脏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看着墨云霰紧咬粉唇的倔强模样，心中更不是滋味，禹司凤讶异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墨云霰蹭了蹭禹司凤的手心，抬手握住那只大手，对着禹司凤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可是最终还是没忍住落了泪，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滴在禹司凤的手背上，是一片灼热的感觉，禹司凤看着那灿烂的笑容，脑中突然就闪现了墨云霰第一次向他表白的样子，禹司凤听见墨云霰开口说话的声音，她说:
“禹司凤，我喜欢你。”
禹司凤的手狠狠颤抖了一下，他快速的抽回自己的手，墨云霰想抓住却只剩下空气，墨云霰的手还放在她的脸颊旁虚握着，仿佛这样就可以留住属于禹司凤的温度，她看着禹司凤起身离开，眼神渐渐黯淡，一直停留在空中的手，也终于垂落了下来，她缩到角落里，将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取下来握在手心里，曲起双膝环抱住自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
禹司凤找到狱警，给了他们一笔钱，并且告诉他们要好好照顾墨云霰，然后就离开了这座监狱，这座关押墨云霰的监狱，却不知道狱警误会了他的原意，转头对着墨云霰露出意味深长的阴森笑容
禹司凤坐在车上，手里握着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吊坠，是一枚戒指，他看着躺在手心里的戒指，回想着自己与墨云霰之间的点点滴滴
——————————一年前——————————
“禹司凤！你看看我嘛，我真的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墨云霰是墨氏的大小姐，第一次见到禹司凤的时候墨云霰就知道自己栽了，她打听到禹司凤是禹氏的独子，刚好墨氏与禹氏有合作关系，墨云霰借着这个幌子没少打扰禹司凤，禹司凤只当她小姐性子，过不了多久就会忘了他的，谁知道墨云霰居然动了真心
“禹司凤！我不会放弃你的，你一定会喜欢我的！”
每每听到这句话，禹司凤只觉得好笑，一个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他知道墨云霰早就成年了，却还是把她当成小朋友一样，其实禹司凤也不是不喜欢墨云霰，只是他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他不知道怎么和别人相处，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而且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墨云霰
“禹司凤，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了，你如果还像之前一样拒绝我，那....那我就....”
已经坚持了快十一个月的墨云霰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真的很想像电影里的主角一样潇洒的转头就走，可是又舍不得，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禹司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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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霰，我不喜欢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这是墨云霰第一次向禹司凤表白时得到的回答，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她以为禹司凤会一下就接受她的，可是没有，墨云霰没听禹司凤的话，喜欢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不说出来呢
“墨大小姐，我很忙，你不要再来捣乱了好不好？”
墨云霰坐在禹司凤的办公桌上，双手环抱胸前，看着正在给文件签字的朴灿烈，挑了挑眉，弯下腰趁朴灿烈不注意的时候在他的右脸上亲了一口，看到禹司凤微红的耳朵尖，墨云霰嘚瑟的笑出了声
“那好，我们试试吧。”
禹司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墨云霰整个人都是懵的，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连绿灯亮了都不知道，直到被禹司凤牵着手走到对面的时候墨云霰才缓过了神，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是不是真的，得到的是禹司凤肯定的回答，她开心了好久，禹司凤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一句话会让墨云霰那么开心，但是看着墨云霰开心，禹司凤也常常露出笑容，那个时候禹司凤还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只当是因为刚恋爱的新鲜感罢了
“司凤，把手伸出来。”
墨云霰像变魔术一样的将一枚戒指拿在手上，另一只手去拉禹司凤的手，戒指触碰到禹司凤指尖的时候，禹司凤瞬间抽回了手，墨云霰吓的手一松，那枚戒指从墨云霰手上掉了下去，在地板上转了一圈，最终躺在禹司凤的脚边
“云霰，我....我不习惯手上带首饰...对不起...”
墨云霰愣了一瞬，随后释然一笑，蹲下身子去捡那枚戒指，吹了吹上面的灰，转身准备走，禹司凤从后面拉住他的手，阻止了她的脚步
“云霰....我...”
“有链子吗？”
墨云霰打断了禹司凤的话，转过来面对着禹司凤，向他晃了晃手里的戒指
禹司凤看着墨云霰踮起脚尖给他带项链，扣了半天也没扣上去，禹司凤顺着墨云霰修长的手指摸到结扣，带着墨云霰的手扣上了链子，链子很长，戒指挂在链子上垂到禹司凤的胸口处，离心脏不远
“带上了就不许拿下来了，听见了没有？！”
果然还是那个娇纵任性的墨大小姐啊，禹司凤点头答应了，禹司凤不喜欢手上带首饰，墨云霰可没有这样的“坏习惯”
“那这个，你能帮我带吗。”
明明是问句，可从小被人宠着惯着哄着长大的大小姐又怎么可能低三下四的去请求别人呢？
禹司凤亲手帮墨云霰带上了那枚属于墨云霰的戒指，看着银环牢牢的套在墨云霰修长好看的手指上，禹司凤有一种他好像把墨云霰牢牢套在了身边的感觉
“司凤，我不吃黄瓜...”
委屈巴巴的墨云霰看着自己碗里的黄瓜，撅着嘴巴跟禹司凤撒娇，意思很明显了，她想让禹司凤帮他把碗里的黄瓜都挑走，禹司凤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意思，轻笑着拿起筷子帮她把碗里的黄瓜都挑走了
“好啦，小祖宗，现在可以吃了吗？”
“我要你喂我。”
果然是大小姐性子啊，禹司凤这么想着，手上却还是一勺一勺的喂着墨云霰，墨云霰笑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油乎乎的嘴巴吧唧一口就亲在了禹司凤嘴上，看禹司凤愣神的样子，墨云霰的笑容更大了
“司凤！生日快乐！”
插在蛋糕上的蜡烛散发着淡淡的光亮，在黑暗的屋子里显得格外耀眼，烛光映着禹司凤和墨云霰的脸颊，禹司凤看了一眼墨云霰
“我不太喜欢过生日。”
“那不行，你现在有我了就必须得过！”
禹司凤在墨云霰的注视下缓缓闭上眼睛，对着蛋糕上的蜡烛许了一个愿望
“许了什么愿望？我帮你实现。”
“愿望不是说了就不灵了吗？”
墨云霰转了转手上的戒指，漂亮的星眸盯着禹司凤，撅了噘嘴
“好吧，那先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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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先下来！别激动，妈！”
天台上，墨云霰看着自己的妈妈像一片枯叶一样从楼上坠落下去，她疯了一样想冲过去，却被禹司凤死死拉着，抱在怀里
墨云霰的父亲受到诬陷，连带着公司的股票都在下跌，他一时缓不过来，心肌炎发作，就那么走了，墨云霰甚至都来不及看他最后一眼，她和妈妈赶到医院的时候，只看见一层白布蒙在她父亲的身上
墨云霰留在墨氏处理文件，几天都没时间去找禹司凤，禹司凤也没来找他
“你好，警察，墨云霰是吗？我们收到举报，墨氏有犯罪记录，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墨云霰从来没想过再次见到禹司凤是在法场上，禹司凤帮她请了律师打了官司，奈何对方“证据”确凿，禹司凤的律师败诉了，禹司凤眼睁睁看着墨云霰被铐上手铐，那双修长好看的手，本该被好好呵护的双手，却被坚硬的手铐磨得通红，手腕处更甚，红肿充血
“司凤啊...能说一次你喜欢我吗？”
禹司凤刚走到监狱门口的时候，就听见墨云霰小声的呢喃着，可在空旷的监狱里，禹司凤听的清清楚楚，禹司凤张了张嘴还是没把那句墨云霰想听的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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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这张脸蛋倒是长得不错，就是不知道如果毁了还会不会这么好看啊？哈哈哈！”
“你要做什么？！”
墨云霰缩在监狱角落被一个狱警掐着脸，那狱警手里拿着一把刀，在墨云霰的脸上比划着，想着该从哪下手，墨云霰看准这个机会，对着狱警的下身狠狠踹了一脚
“啊！！！！”
那狱警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倒在离墨云霰不远的地上，捂着下半身，疼的在地上打滚，墨云霰看着他这个样子吓得缩在角落里不敢动，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
“臭丫头！找死吗？！”
那狱警举着刀站了起来，像狼看见猎物一般冲过去，刀对着墨云霰的脸，墨云霰一个转身从狱警手下溜过去，狱警瞪着眼睛，手里的刀直直甩出去，飞向墨云霰，擦过墨云霰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你疯了吗？把她杀了你能有什么好处？！”
门口走来另一个狱警，打开了门，拉住了那个发疯的狱警，把墨云霰扶了起来
“呵，禹总不是说好好照顾她吗？”
“那也不能一下就玩死了啊，好戏得留在后面。”
墨云霰愣在了原地，整个人都在颤抖，眼尾通红，脸上的伤口好像愈来愈痛，疼的连左胸口那一块都开始抽痛，墨云霰握住戒指的手放在心脏的部位，一颗斗大的泪珠顺着她高挺的鼻梁滑下来，砸在地面上，又像是砸在墨云霰的心上
“原来……你真的不喜欢我…”
之后的每一天墨云霰都会受到各种各样的为难、折磨，无论是馊掉的饭菜，还是故意加了黄瓜的饭菜，墨云霰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只是心脏还会抽痛，胃病也加重了，她只能躲在黑暗里，像小猫一样舔舐着自己的伤口，自己疗伤
——————————三年后——————————
“墨云霰，你的服刑期满了，可以出狱了。”
墨云霰穿着白衬衫站在马路边，瘦弱的身体连白衬衫都撑不起来，阳光撒在墨云霰的侧脸，三年未见阳光，墨云霰的皮肤白的近乎透明，她眯了眯眼，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一颗泪水就这么掉了下来
“呵，墨云霰，你还在期待什么呢？三年他一次都没来过，他根本不喜欢你不是吗？”
最后是墨云霰的舅舅来接走了墨云霰，墨云霰家没出事之前舅舅对他们家就挺好的，只是墨云霰的舅妈不太喜欢墨云霰，墨云霰住进他们家之后舅妈没少刁难他，墨云霰一直在舅舅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不过比起在监狱里，墨云霰现在很知足了
“舅舅...”
“小凤来了啊？快快快，坐。”
墨云霰下楼的时候就看见舅舅和禹司凤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聊什么，禹司凤抿着嘴唇在笑，舅舅笑的更是眼角的鱼尾纹都出来了，听到楼梯上的声音，俩人都朝墨云霰的方向看过来
“舅舅...”
“云霰啊，来的正好，小凤说要带你回去。”
墨云霰抬眼看了一眼禹司凤又低下头去，手指绞着衣摆，贝齿轻咬下唇，不想拖累舅舅一家，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跟着禹司凤回了家
“云霰，我们回家了。”
“谢谢禹总。”
清冷的声音让禹司凤一愣，他上前拉住墨云霰的手，刚抓住禹司凤就愣住了，这双手早已不似从前那样细腻光滑，反而变得有些粗糙，还有一层薄茧，那枚戒指也不见了
墨云霰挣开禹司凤的手，向后退了一步与禹司凤保持距离，她垂下眼帘，觉得鼻头酸酸的
“云霰...你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我...不会做饭，我叫外卖吧？”
“你决定就好。”
禹司凤特地跟店家说了不要加黄瓜，可店家不知道怎么搞的，送过来的饭菜上铺了满满一层黄瓜，禹司凤看着墨云霰一口一口的把黄瓜塞进嘴里，一把抓住了她还想继续往嘴里送的手
“你...不是不吃黄瓜吗？”
没想到墨云霰缓缓咽下嘴里的黄瓜，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轻轻扯下禹司凤抓着她手腕的手，抬眼看着他，眼尾是淡淡的红色
“在监狱里哪有不吃的？”
说完继续往嘴里塞饭，禹司凤抢过她的筷子，帮她把饭里的黄瓜一筷子一筷子的挑出来，挑完了重新递给墨云霰
“全部都要吃完，云霰你太瘦了。”
“禹总，你不用这样。”
清冷的尾音略带哭腔，墨云霰吸了吸鼻子，伸手接过饭菜，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饭，呛住都硬生生忍住咳嗽憋回去，墨云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到底还是忍住了
为什么三年的牢狱之灾会让墨云霰有如此大的变化？
这是禹司凤接墨云霰回家以来一直困惑着他的问题，这些天墨云霰表现得尤其乖巧，再也没了从前飞扬跋扈的模样，禹司凤说什么就是什么，连称呼都变成了陌生的禹总，无论禹司凤怎么跟墨云霰说，她都不改
没过多久就是墨云霰的生日了，禹司凤买了蛋糕，插上蜡烛等着墨云霰许愿
“云霰，生日快乐。”
“谢谢禹总，不过我不喜欢过生日。”
墨云霰起身准备走，禹司凤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扯回墨云霰，双手扣住墨云霰的两只手，不让她动弹
“墨云霰，不要再耍大小姐性子了，你们家那烂摊子由禹氏接手了，你还欠着我的债，更何况我们俩还没分手，你耍什么脸子？
墨云霰红着眼尾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挣扎着手腕要禹司凤松开他，终于忍不住爆发，流着泪反驳禹司凤：
“不是你说的要他们好好照顾我吗？”
禹司凤愣住了，扣住墨云霰的双手松了力，缓缓滑落，垂在两边，低着头的样子像极了丢了糖的小孩子，禹司凤转头就离开了，墨云霰脱力的瘫倒在沙发上，任由眼泪打湿沙发，却仍倔强的咬住手背不让自己发出呜咽声
她看着放在茶几上的生日蛋糕，红着眼尾直接用手抓起一块蛋糕就往嘴里塞，奶油糊了满嘴，明明嘴里是甜的，可墨云霰还是忍不住落下了一颗泪水，落在蛋糕上，混合着奶油被云霰塞进嘴里
接下来的一周墨云霰都没再见到禹司凤，那晚的不欢而散之后，禹司凤再也没回来过，墨云霰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据悉，九名狱警因擅自利用职权虐待犯人而被停职，正在等待法律制裁...”
新闻报道的画面上，那九个人虽然被打上了马赛克，可墨云霰却还是认出了他们，是在监狱里虐待她的那些人，墨云霰站起来走到电视面前看着屏幕，正处于又懵又吃惊的状态，一双大手从背后抱住墨云霰
“我有落下谁吗？”
禹司凤低沉的声音在墨云霰耳边响起，搂住墨云霰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墨云霰抽抽鼻子，眼泪从眼眶滑落掉在禹司凤的手上，禹司凤将墨云霰转过来面对着他，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我还是希望你能变回从前的小混蛋。”
墨云霰脸埋在禹司凤怀里，眼泪打湿了禹司凤的西装，墨云霰在禹司凤胸口摇了摇头
“现在没有资本了...”
禹司凤抬起墨云霰的脸，吻上她的唇瓣，温柔厮磨着，这是禹司凤第一次主动吻墨云霰，墨云霰紧张的手指抓紧了禹司凤的衣角，一吻完后，禹司凤抱紧墨云霰，像抱住了最宝贵的东西
“我就是你的资本。”
墨云霰在禹司凤怀里哭的稀里哗啦，眼泪鼻涕都蹭在禹司凤昂贵的西装上，禹司凤也丝毫不嫌弃，温柔的帮墨云霰擦着眼泪，大手在墨云霰的后背轻轻拍打着
“霰霰，你还欠我一个愿望，记得吗？”
“记得，你要什么？”
“我要你将来的岁月，我要你往后余生里都有我。”
禹司凤轻轻拉起墨云霰的手，后退一步，单膝下跪，左手拿着一枚戒指，是墨云霰在监狱里心灰意冷扔掉的那一枚，被禹司凤用尽各种手段找了回来，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霰霰，以前是我不好，没有及时认清自己的心，将你弄丢了三年，你不在我身边的这三年，我总觉得生活好像少了什么，直到你回来了，我才发现，我这颗心，早就不在我这里了，它三年前，就属于你了，霰霰，嫁给我吧。”
云霰早就红了眼眶，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砸在地面上，司凤握着她的手，渐渐收紧，云霰看着他点了点头，司凤勾起唇角，将那枚戒指套上了墨云霰的中指
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这枚戒指墨云霰都能戴上，就像禹司凤的心，永远都只属于墨云霰，也只能属于墨云霰
“霰霰，我喜欢你，比所有人，所有事，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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