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洛星绾被带走后,沈初酒唤仙童取了坛酒,自己喝了一口,又递给严浩翔。
沈初酒来,陪我喝。
严浩翔没有见过沈初酒喝酒,也未曾想过这芝兰玉树的二公主,醉酒后居然如此勾人。
她并不失态,却比往常都要粘人些,靠着他的肩膀不肯起来,泛着酒香的鼻息温温热热的打在严浩翔敏感的脖子上,逼得他大气都不敢喘,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谁醉了。
一个晃神的功夫,沈初酒突然坐直了身子,素白的手拿起桌子上的牡丹花,捧在脸前。
#沈初酒你看,是花好看,还是我好看?
严浩翔你醉了。
她便弯弯眉眼,声音软软的。
#沈初酒我没有!
严浩翔我送你去休息吧。
他抬起胳膊搂着沈初酒,一声“好”应得柔肠百转,就算是块石头怕是也化得一摊春水。
沈初酒很轻,严浩翔却不敢走快,心里像是塞满了桂花糕一样甜蜜,托着她的腰轻轻反正床榻之上,刚要起来便被沈初酒勾住了衣服。
他垂首,不期然地撞进一双水汪汪的眸子里。正心神不稳之时,衣领忽然一紧,身子一低,嘴唇便与另一片柔软紧紧贴合。
酒香过度,暧昧乍起。
严浩翔呆愣了一会便开始小心回应,情至浓时,严浩翔问了沈初酒一句。
严浩翔我是谁?
#沈初酒严浩翔,我的小熊…
纱帐悄然垂落,盖住了锦绣床上的旖旎,只余一盏琉璃灯在床头一闪一闪的亮着,直到万籁俱寂。
吃抹干净的小熊心满意足的替二公主掖了掖被角,指尖勾起她一缕头发静静把玩着,摘下来的那朵牡丹花被遗落在沈初酒枕头边。
严浩翔想了想,拿起花簪在了沈初酒的耳边,然后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而又真诚的回答了那个问题。
严浩翔人比花娇。
于是,满室清香。
天微微亮起来的时候,严浩翔被一脚踹下了床,沈初酒扶着酸痛的腰,小幅度手舞足蹈地控诉着这只造反的小熊的恶行,到底是饱经诗书的公主,说不出蛮话,只好用粉拳轻轻打着严浩翔。
严浩翔旋即觉得委委屈屈的二公主居然有点可爱,一手包住了她的拳头,放在嘴边。
严浩翔昨天晚上可是你主动的。
沈初酒听了脸立马红了起来,抄起枕头狠狠地砸向严浩翔,终于安静了下来,瞪了严浩翔一眼,裹了一件外衫去了灵泉。
留下抱着枕头傻笑的严浩翔,一脸痴汉笑,连带着周遭的环境都明媚起来。
严浩翔走出寝殿,忽然觉得肩膀一沉,扭头一看,是一只乌鸦。
严浩翔皱了皱眉头,天宫很少见不太吉祥的灵物,不知是从哪里飞过来的。
他伸手去拂,指尖触碰到乌鸦的羽毛,心头倏地一跳,一股奇怪的熟悉感上了心头。
头剧烈疼了起来。
/
自从这只乌鸦后,严浩翔在外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
天上没有什么四季变化,灵气充沛,沈初酒拿起了好久没有弹的灵琴,只是这琴声愈发哀婉起来。
直至某日,弦断了。
沈初酒从梦魇中大汗淋漓地醒来,床榻另一侧早已是空空如也,她靴子都没有穿,跑到殿门口叫住了严浩翔。
#沈初酒你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严浩翔身体一顿,缓缓转过头,笑着。
严浩翔怎么会,你不要多想。
沈初酒摇摇头,一步步走向他,伸手去抚摸他的胸膛,手心处清晰的感受到除心跳以外,蓬勃翻涌的灵力。
#沈初酒妖后生前埋藏在你身体里的灵力,你已经吸收不少了吧,你如今的修为,怕是,比我还高了,我哪里留的住你啊。
五百年前,妖族叛乱,天界派兵去剿,妖王伏侏,妖后又恨又悲,随丈夫而去,临终前将毕生修为都给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怕他幼小承受不住,便下了一道封印,也暂时抹去了他的记忆,之后,便去了。
严浩翔终于敛起了笑容。
严浩翔你都知道了。
沈初酒苦笑。
#沈初酒我自小住九离殿,周遭的灵力波动,外物闯入,我一清二楚,想不知道都难。
严浩翔你现在抓我还来得及。
#沈初酒我费尽心力来养你,可不是为了抓你。
沈初酒笑中带苦。
严浩翔看着她,一颗心好像被反复揉搓痛苦不堪,可是乱葬岗上刀光血影还历历在目,自己母后咽气时凄怨不甘的悲鸣,叮嘱他一定要报仇,他已经忘却了五百年,如今却是万万不能辜负了。
他退后一步,扯下脖子上的生长木,连同所有犹豫和温情一起交还于沈初酒。
严浩翔我不再是小熊了,我叫严浩翔,妖族太子严浩翔!
严浩翔闭了闭眼,声音冷冷清清,
严浩翔你我,再无瓜葛。
/
数日后,妖族拥立了新妖王,打着死于神妖之战先代妖王妖后报仇的旗号,杀到了南天门。
敌军预谟已久,来势汹汹,天界被打的一个措手不及,仓促应战,这时天界大公主前往北荒,只剩二公主于三公主在天界,九重天内部空虚。
战事一时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