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春天,一切的一切开始躁动不安。
翠鸟越上枝头,新燕又鸣暖春,暖风把人吹得醉醺醺的,以致连那俏生生的邻家小女也开始春心泛滥
仇矣耍完剑,冒出了一身热汗,倒了一杯冷茶解渴,远处天光正好,晨曦挥洒朝露。
今天起得尚早。仇矣心想。
瞭了一眼日晷,时间还绰绰有余,先去集市上溜达一圈。
尽管起得足够早,仍然有不少的人赶集,老老小小的。
仇矣挑了一把剑,随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用着还算顺手。有的小贩见到漂亮姑娘来了,推销这个簪子,又塞那个口脂,被仇矣冷冷一瞟,又怯怯地缩了回去。
仇矣长得漂亮,见过的人都说,一双吊稍儿眼含着水,撇眼的时候眼生横波,勾人心魄,却是美人在骨不在皮,其是源自骨子里的那种美,冬日里的苍茫大雪似的凄清,雪虐风饕,骨子里蕴含着孤寂寒凉,这种美,是冰冷的美。
溜达的时候,看中了一匹骏马,又付了一壶剑南烧春的酒钱。集市上的人越来越多,人挤人,热火朝天,竟生出了几分盛夏的意味。
仇矣巧妙地点着步子,约是小半个时辰晃回客栈。
“把马拴好。”仇矣吩咐小二道。
她换了身清爽的衣物,盘膝坐在胡床上,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木几,她的手并不像普通姑娘的手一样细腻,手上是长年累月练剑的茧子。
还有事未成,再过几日就出发,马上就到了......她想,窗外熹微的天乍亮,天光破晓。
.......
三日后。
已近傍晚,还是那片清亮的天,仇矣一身青衣,肆意的,不羁的,策马入江湖。
也就几里的路,是个小村。
村头的古槐下,是一个打瞌睡的俏儿郎,倚着树,小鸡啄米似的低着头,似梦非醒,朦朦胧胧的,恍恍惚惚的。
忽然,眼前的光被遮住了,是一个高大的人影。
“谁啊?”那少年打了个呵欠,不耐烦的揉揉眼。
“亓官照你事做完了?!”亓官照悠悠地抬头,啊,原来是他那个脾气暴躁的大哥。
他爬起来,懒懒地伸个懒腰,迎来了一个暴栗,啧,脾气还这么暴。
亓官照理了理身上的草屑泥土,顶着个鸡窝头,道:“话说,大哥你.....哎呦妈呀!”他又被踹了一脚。
“快去收拾房间!一天天像什么样子。”亓官衍恨铁不成钢。
“一天天到晚像个老妈子似的,劳碌命。”亓官照嘀咕道。
眼看他又要被鸡毛掸子打,他边躲边连忙道:“好好好!我收拾总行了吧!”
马马虎虎地收拾完了,亓官照蹦跶上了屋顶,躺在屋顶上,叼根狗尾巴草,尽情的想象。
这么熬也不是个头啊,爷的大好年华都快浪费给后院那头老母猪了,噫~,他不免感觉一阵恶寒。
我想出去看看.....望着染着夕阳余晖的天,瑰丽绚烂,一个想法在他心里发了芽。
就在隔日,他龙飞凤舞地写完了给亓官衍的离别信:
老哥,你管我也这么些日子了,在我离家的日子里,好好玩玩!别动不动就生气,生气使人衰老,快给我找个嫂子!......
也不管他亲爱的大哥看完这封信是什么感受,收拾好行囊,便匆匆忙忙上了路。
暖阳还像昨天似的挂在天空,少年还像昨日一样桀骜不驯,哼着荒腔走板的欢快小调,蹦跳在长满杂草的羊肠小道上。
马上了。
也许不多日,一种缘分就会开始,也许就在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