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干了什么丢脸的事情,忘记就好了。”辛十四娘就是秉承这句话厚着脸皮才活到今天的,她的后面还有一句话那就是:“如果暂时无法忘记,先去吃一顿饭。”
“老板娘,我全包了,把所有的菜都赶快给我上一遍。”橘子叉着他那水桶腰特别神气的说,乍听还真有几分小土豪的味道。
那老板娘看着橘子手里的那一大锭银子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亲自引她们上楼:“贵客,楼上请。”
屋内陈设精致别雅,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空气里流动的肉香味。
老板娘:“贵客这个是馕坑烤全羊,锅巴羊羔肉,胡辣羊蹄,手抓羊肉,孜然羊肉,葱爆羊肉,同心碗蒸羊羔肉,玛卡炖滩羊,清蒸羊羔肉,烩面片,丁香肘子,白水鸡,香酥鸡,金鼎羊肚,糖醋鲤鱼,传奇羊蝎子,甘草霜烧羊肉,翡翠蹄筋,燕面揉揉,羊杂碎,黄河鲢鱼,羊肉泡馍………………………………”
满屋的羊香味,橘子和辛十四娘大快朵颐。
老板娘拂袖笑了笑道:“贵客慢点吃。”然后为她们俩每人到了一碗茶,道:“贵客,这是八宝茶,最是解腻。”
辛夷满口油腻,喝了一口,那茶回味甘甜刚刚因为吃了太多肉的油腻感觉也一瞬间消失了,满口的百合还有枸杞蜜的清香。
“好喝,橘子你也尝尝。”
橘子是一头扎进烤全羊那里,抱着一个比他脑袋还要粗的羊腿在那里啃。
桌上的菜一波又一波被撤下来,老板娘至始至终都是亲自布菜,满脸笑容。
“多吃点,多吃点,多吃点……………………”辛夷听到老板娘心里是这么说的,辛夷也是照她说的做的。
老板娘:“贵客这是最后一道菜叫“九碗十三花”
橘子从他的第二只烤全羊里探出头来,看着九碗摆成每边三碗的四四方方的菜,上面还放了四碟素菜。
老板娘解释道:“这就是九碗十三花,一般最尊贵的客人只能吃到‘十三花’普通的只能吃到‘九碗’”
辛夷突然想到什么淡淡的喝了一口八宝茶,橘子好像没有听到什么似的,继续扎进那馕坑烤全羊里。
老板娘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橘子才探出头来:“怎么了?”
爱他时似爱初生月,喜他时似喜看梅梢月,想他时道几首西江月,盼他时似盼辰钩月。当初意儿别,今日相抛撇,要相逢似水底捞明月。
辛夷捂着头醒来 ,瞥了一眼满屋的喜色,还有铜镜里的那个穿着凤冠霞披的少女,暗想不妙。
一定是老板娘在饭菜里动了手脚,辛夷悄悄的唤了几声“橘子”橘子却没有回答。她双手合十,两三只萤火虫从她的手里飞出来。
“萤儿,快带我去找橘子。”
门“吱呀”一声被轻轻合上,走过那雕梁画栋的古老建筑物,辛十四娘随着萤火虫穿过后山阴森森的树林,每一棵树都像一只干手骨被种在地上。她打了一个寒颤,小声的开始喊着:“橘子,橘子,你在那里呀?”
兜兜转转辛夷问道:“萤儿,我们使迷路了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林深处见一棵高大灵气充沛的芳树,此树花叶繁茂,与周围如一根根铁丝一样的树截然不同。
还没有走进就闻得一股淡淡的茶香。
清辉下红衣男子慢条斯理的煮水烹茶,见其风姿偏偏,且在这林中仅且见他一人。辛夷上前行礼道:“小女子路过此地,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她的舌头打结道:“威灵仙?不二爷?”就在她打结,目瞪口呆之间,身体被轻轻一拉,就像云雾一般汇集在二爷的怀里。萤火悉数停留在辛夷发间。
二爷把身姿轻盈的她继续搂着,道:“不急,我带你去找。”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浑身酸软?这几日越来越是这样,她被他一步步压在灵树下,脖子慢慢被他火辣的唇覆盖。暗地里几番斗法,却被他一一挡回去,她得到的就是“更严厉的惩罚”。
她被他搂着,此时的距离确是她们最远的时候,后来她听说小雨和阿玉最后是被生吞活剥了的,她不能死,不能死在这个杀害他同类的刀下,她还得要去找橘子。
辛夷吃力的把他推开道:“你不是说要带我找橘子吗?”
二爷有些疯癫笑道:“对对!橘子。”
她不了解他,害怕,畏惧如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不肯停歇。
马车上,二爷疯狂地把灵力券或者凡间的银票塞到辛十四娘的手里,不断拿出来。
“这个是二十万的灵力券?还有这个是三十万的?这个 …………………………”
辛夷呆滞看着手里越来越多的灵力券。
“这个这个是一百万两,这个五百万两?”
“二爷?”
“你喜欢吗?等等我找找还有很多很多你以前喜欢的。”
“以前?”
“等你嫁给我了,我……………………”
“什么?”
“你喜欢吗?”
“二爷你是不舒服吗?”
二爷提高了音量道:“你喜欢吗?”
辛夷:“喜~喜欢。”二爷的脸贴得好近,精致五官里的怒容不断被放大。
“你为什么?为什么说谎?你为什么现在不喜欢了。”
辛夷道了一句对不起,三步作两步跳下了马车,又回到了那个长满了小铁签和大铁签的林子。
空中那两匹天马在一阵带血的嘶鸣声以后撒下一片血雨。
辛夷看着脚旁边的一只带血的腿,看着一步步拿着匕首,刚刚说要她嫁给他的红衣男子。
“你知道这把匕首剜过多少人的肉吗?”
“你,你别这样?”
“你到底为什么?啊?为什么?”
辛夷害怕得就这么站着,以至于那把匕首狠狠被掷出,她也站着未动,要是脚能突然软下来是不是能避免?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紧紧闭着眼睛。“砰,砰!”两声巨响,山海动摇,铁签一样的小草瑟瑟发抖弯成了不规则的形状。
身后的一棵高大老树呻吟了几声“轰隆隆”倒下了,二爷疯狂搬起石头砸向辛夷身后的老树。
歇斯底里喊着:“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辛夷还是站着没动,不是不想,只是她脚底仿佛生了根,迈不开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