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你胃病好像很严重啊，”蒋晨说，“疼起来这么吓人。”

“吓人······”钟正趴回桌上，露出一只眼睛，疲惫的看着蒋晨，“是吗？”

“当然啊，”蒋晨说，“你身子都哆嗦了。”

“没多大事，过一会儿就好了，”钟正闭上了眼睛，“谢谢啊。”

“病成这样就别客气了，”蒋晨摆了摆手，“有时间让你父母带你看看医生吧。”

钟正没再说话。让他去主动跟父母说自己有胃病要看医生，除非他脑袋也像胃一样抽筋了。

大概是药慢慢起了效果，也可能是蒋晨的热水起了作用，咬牙熬过了第三节课后疼痛开始减弱，第四节课上完胃里尖锐的疼痛已经彻底淡化下去，变成了埋在肉里的钝痛。

他坐直了身子，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肢体。

不耽误揍季飞扬了。

放学铃声响起时钟正长出了一口气，急痛过后身子还有些发软，但胃疼已经不影响行动了，他吹了声口哨，轻松的走了出去。

“去哪？”走出教学楼时蒋晨问了一句。

“去食堂呗，”姜秋楠回头看了一眼车棚的方向，“还能去哪······”

“不去劝劝肥羊？”蒋晨问。

“不去，”姜秋楠咬了咬嘴唇说，“他打架跟我有什么关系。”

“还是有一点关系的，”蒋晨笑了笑，“那走吧，吃饭去。”

食堂的人很多，一条条长队蜗牛般的向前移动着。姜秋楠直接朝菜最难吃但排队的人最少的窗口奔过去，蒋晨憋着笑跟了过去。

吃饭的时候姜秋楠还不甘心的在食堂扫视了一圈才坐了下来，蒋晨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低头开始吃饭。

西兰花煮过了头，软烂的有点恶心，蒋晨把西兰花挑到一边，米饭泡到菜汤里胡乱拌了拌，大口吃下去。

两三分钟吃完了汤泡饭，姜秋楠已经放下筷子在等她了。“走走走，”蒋晨端着餐盘站了起来，“急死你了吧。”

“没······”姜秋楠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同学，我就是有点不放心······”

季飞扬每次跟人约架都是去车棚后身那个秘密据点，校园西北角一个死胡同，平时一般没人过去。

从食堂过去那边需要穿过主教学楼和操场，以蒋晨现在受着伤的状态，走过去起码得十分钟。两个人很默契的直接从校门出去，打了个车，绕到了车棚附近的北门。

刚拐进胡同就听到了很沉闷的“嘭”一声。

这是······把人摔到地上的声音？！

急匆匆拐过下一个弯，两人齐齐愣在了当场。钟正已经把季飞扬压在了地上，拳头正往他肚子上抡过去。

季飞扬血已经糊了一脸，这一拳砸上去他连声音都没能发出，整个身子猛的弓了起来。

蒋晨靠在姜秋楠身上，眼睛一闭，双腿软了下去。

“蒋晨！”随着姜秋楠惊得破了音的一嗓子，钟正停了手，回头看过来。

季飞扬赶紧推开他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

“怎么回事？”钟正两大步跨了过去，把蒋晨接过去横抱了起来。

疼疼疼疼疼！